抖。
外面春寒料峭,而桃花水榭的內室卻是一片暖意融融,只聽那琴聲帶著一股空靈惆悵的味道自內室傳來,不用看也知小公主蕭紅兮正在裡面彈琴。
在皇宮裡生活了三年,紅兮早已不是那個五歲大的小娃娃了,從身形到容貌都初具了少女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總是不經意地帶著一股惑人的韻味,即使常伴在紅兮身邊的翠微和香荷夏荷姐妹二人也不免常常看著紅兮一陣怔忡。
桃花水榭內的宮人不多,能得以入得紅兮內室的只有翠微和香荷夏荷,這幾年外人都以為小公主一直呆在水榭裡很少出來,可翠微和香荷夏荷卻是知道,其實紅兮這三年來幾乎很少呆在桃花水榭。
人都知國君蕭琮很是疼愛紅兮這個小妹,而在翠微看來,國君對紅兮的疼愛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然憑心而論紅兮也的確是個不得不讓人喜愛的人,現下翠微與紅兮相處這麼許久,翠微與紅兮大有相依為命之感,想起以前自己還把紅兮當成妖怪一般懼怕過,翠微不禁有些汗顏。
今日的天氣比往日更為寒涼,翠微與香荷夏荷姐妹二人正圍坐在暖爐旁一邊忙著手裡的女紅,一邊聽著紅兮的琴曲,翠微知道,紅兮的琴藝雖好,可平日裡卻是不大彈奏的,除非國君閒暇之餘過來,紅兮才會拿出“玲瓏”給國君彈奏一曲。
可是,今日不知為何,紅兮自打一早起來,便心神不寧地讓翠微拿出“玲瓏”,呆在在琴案旁看著“玲瓏”好半晌才開始彈奏起這首曲子來。
翠微雖未學過琴,但呆在紅兮身邊久了,耳濡目染,即便不會彈奏,可對於琴曲的欣賞卻是不俗,今日,翠微聽著紅兮的琴音,只覺得紅兮好似有什麼心事,因而,翠微暗暗叮囑香荷夏荷姐妹二人不要打擾紅兮,三人一起圍坐在暖爐邊安靜地做著女紅。
琴曲低徊,三人雖是手中正在忙碌,心中卻是若有所思,尤其是活潑愛動的香荷,時不時地就聽走了神,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手指頭,夏荷見香荷又悶哼一聲把手指含進嘴裡,給了香荷一個責備的眼神,香荷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低聲道:“小公主彈奏的琴曲甚是好聽。”
翠微見香荷這般說,對香荷微微一笑,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凝神彈奏的紅兮,的確如香荷所言,紅兮彈奏的曲子總是會讓人產生一股錯覺,好似紅兮在深深地懷念著什麼,原來翠微以為紅兮在懷念亡故的孟氏,可是聽著聽著翠微卻迷惘起來。
正在翠微暗自琢磨紅兮的心思之時,香荷又被繡花針紮了一下,這次估計是扎得狠了,香荷忍不住輕呼了一聲,紅兮立刻抬起頭,往香荷那邊看了一眼,香荷趕緊捂住嘴,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心中暗暗懊悔打擾了小公主彈奏。
這時,翠微趕緊對香荷道:“香荷,去把熱湯端過來,今日天寒,給小公主暖暖身子。”
紅兮許是見這邊無事,垂首繼續彈奏起來,今日外面的風很大,飛簷下的銅鈴被寒風吹得叮叮作響,可是這鈴聲竟是與紅兮彈奏的琴曲出奇的和諧,好似那風在與紅兮合奏一般,室內又恢復到原來的祥和之中。
香荷停下手中的活計,往紅兮那邊看了一眼,又張望了一下屋簷上隨風擺動的銅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心裡雖是極為不願踏出這暖房,可還是嘟了一下嘴,披上一件外袍踏出門去。
香荷一踏出那暖烘烘的內室,便感覺到一股寒氣直往脖頸裡鑽進來,香荷攏了一下袍子,正欲穿過長長的廊廡趕往桃花水榭的小廚房,哪知一抬首便看見國君獨自一人自前方踱步而來。
香荷連忙打起精神,走到蕭琮身前對蕭琮一禮道:“奴婢見過陛下,陛下大安!”
蕭琮一看這婢女是香荷,方才緊緊攢起來的眉頭略略一鬆,對香荷道:“小公主正在撫琴?”
香荷點頭道:“是,小公主今日一早便命翠微將瑤琴拿出,現下已彈奏此曲第五回了。”
蕭琮見圓臉凍得通紅的小宮女如此答道,抬頭望了一眼紅兮所居的寢殿,站在那裡沉吟了好半晌,似是把一旁的香荷也忘了,香荷縮著脖子,有些費解地看了一眼國君,心裡好生奇怪,國君只穿著一件單衣,竟是不冷麼?
“陛下,今日甚冷,還是入內室吧,奴婢去端些熱湯來。”香荷忍不住說道。
蕭琮這才回過神來,看了香荷一眼,道:“你自去吧。”說完,蕭琮便往紅兮的寢殿走去,香荷對著自己的手呵了一口氣,心裡暗道,今日不知出了什麼事,怎麼國君和小公主都好生奇怪。
蕭琮踏入內室之時,看到的正是主僕三人無比和諧的畫面,紅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