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後,上前低聲對紅岫道:“小妹,方才這個小姑娘也叫母親為母后,你聽到否?”
蕭紅岫聽了一愣,旋即看了一眼紅兮正在穿的衣服,的確不是婢女能穿的,但蕭紅岫寧願忽略自己和蕭紅錦的發現,轉到猶在跟那些繁複衣物做鬥爭的紅兮面前,傲倨地揚起頭,對紅兮道:“你可知此處乃宮內禁地,就連我和阿姐是公主也不能輕易踏足此處,小丫頭,你告訴我,你是誰,我便會在母后面前為你求情可好?”
紅兮此時正在繫腰間裡衣的一根帶子,心裡還在想著,母親和翠微很容易就能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為何自己總是學不會呢?
蕭紅岫見紅兮還是沒理會她,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衝上頭頂,她蕭紅岫可是這暮西宮裡人人愛護敬畏的小公主啊,眼前這個來歷不明且私闖母后禁地的小丫頭居然一點沒拿自己當回事,她到底是誰?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蕭紅岫忽地伸出手把紅兮手中的衣帶扯下來,厲聲道:“本公主在問你話?莫不是你聾了不成?”
紅兮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十有*是自己姐姐的少女,心中原本對親姐的諸多幻想全部煙消雲散,淡淡地開口道:“我是紅兮。”
蕭紅錦和蕭紅岫聽了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紅兮二字到底意味著什麼,只是怔怔地看著紅兮。
就在這時,外面聞聲趕來的宮人恰好看到了此時的情形,其中一人便是張皇后的親信殷離。
說起殷離,宮內的人幾乎無人不知她是張皇后極為看重的親信,因而,宮內上下都知殷離的話通常都代表著張皇后的意思,就算貴為公主的蕭紅岫和蕭紅錦在殷離面前也要畏懼三分。
這殷離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的模樣,若要說殷離長相如何,只能用“乾淨”二字來形容,只見殷離穿著宮裡女官所穿的鵝黃錦袍,腰間只束著一條綠色絲帶,就連發髻之上也只是戴著一根烏木髮釵,這與這宮內眾多女人比起來,可謂簡單得有些寒酸,而恰恰是這身簡單之極的打扮,使得殷離渾身上下充溢著一股異常乾淨的氣息,讓人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感。
“殷離見過兩位公主。”殷離走上前對蕭紅錦和蕭紅岫一禮。
蕭紅錦深知殷離在張皇后身邊的地位,也素來極為敬畏眼前這個溫和可親卻另人無法忽視的女官,遂趕緊扶住殷離,柔聲道:“殷離莫要如此多禮。”
殷離站直身子,掃了一眼看著紅兮仍氣氛難平的蕭紅岫,又看看兀自在那穿衣沒有理會眾人的紅兮,若有所思地皺了一下眉,對著候在一旁的宮女道:“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給小公主更衣。”
殷離的這句話無疑像一個驚雷一般,把不知內情的宮女和兩位公主炸得頭暈目眩,只見蕭紅錦和蕭紅岫一臉錯愕地看著宮女們去給紅兮穿衣。
殷離見蕭紅錦和蕭紅岫如此模樣,心中雖是對這姐妹三人的初次見面十分不看好,卻還是輕笑著打破僵局,道:“兩位公主莫不是又想在玉蓉池沐浴否?”
蕭紅錦聽了殷離的話,率先回過神來,甫一對上殷離清清亮亮的目光,蕭紅錦只覺得心中的疑問不好這麼直接問出來,還是稍後見了母后再問為好,遂扯了一把猶在錯愕中的蕭紅岫一下,對殷離微微道:“是紅錦與小妹頑皮,還請殷離莫要告知母親。”
殷離搖頭無奈地道:“殷離知道了,兩位公主以後若是想來此處沐浴,最好求得太后答允。”
就在這時,宮人們已經替紅兮穿好了衣裳,殷離看著此時穿著粉色錦袍的紅兮,只覺眼前一亮,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意,暗歎,這位小公主小小年紀便如此美貌,卻是如此命運多詰,不知道往後在這重重殿宇當中又將會怎樣。
想著,殷離看了一眼此時已經回過神卻是臉色極為不好看的蕭紅岫,看來前景不甚樂觀啊。
“殷離,她是誰?你怎麼稱她小公主?”蕭紅岫看著紅兮難以置信地問道,小公主這三個字,一直以來是人們對自己的稱呼啊,怎會變成了眼前這個小丫頭。
蕭紅錦心中雖然也是這麼想的,可殷離既然說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小公主,想必這其中緣故只有問母親才能問出緣由。
想到這些,蕭紅錦趕緊制止蕭紅岫,看看正吩咐宮人為紅兮梳頭的殷離,看著殷離自語般地說道:“不知母后何時認下了個義女,紅錦怎從未聽母后說起此事?”
殷離見蕭紅錦這般說,擔憂地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鏡前等候宮女為她梳頭的紅兮,見紅兮好似未曾聽聞自己和她的兩個姐姐在說什麼一般,眼中不帶一點情緒變化,乖巧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