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額頭上的疼痛幾欲讓自己又要掉出淚來,然而紅兮卻沒讓眼淚流出,咬唇忍住痛意對青袍男人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青袍男人抱起紅兮放置在榻上,看著紅兮額頭上鳳鳥印記,淡色的眸子當中發出一道惑人的光暈,在紅兮耳邊低聲道:“女娃,你已法力全失,今日起你便是紅兮!”
青袍男人說完,紅兮只覺眼前越來越模糊,不多時,閤眼昏睡過去。
青袍男人淡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好似透過紅兮在看別的什麼東西似的,直到門派響起腳步聲,青袍男人才在紅兮室內遁去,只餘微風吹動幔帳的沙沙之聲。
紅兮臉上睡態安然,*的嘴唇一動,咕噥了一句:“阿兄……”,室內便再無聲響。
誰也不知此時紅兮夢裡阿兄到底是何人。
楊廣趕至江陵之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西梁早就知道大隋晉王楊廣將至,在城門口準備好儀帳已等候多時,楊廣甫一到城門口,見城牆之上素白的燈籠迎風飄蕩而起,整個江陵城內浮動著一股肅穆悲哀之氣。
前來迎接楊廣的是西梁禮部大臣王謙,以及蕭琮身邊的近人範柳,雖是國君新喪,西梁的對楊廣的迎接儀式還是十分隆重的。
楊廣甫一下馬,禮部大臣王謙和範柳就率先迎了上來,躬身一禮道:“王謙見過晉王殿下,晉王殿下大安。”
楊廣看著眼前花白鬍須的禮部大臣,心裡倒沒怎麼在意,可當楊廣的目光一接觸到王謙身後的青年之時,卻是多留意了幾分,只見那青年一身素色禮服站在王謙身後一步處左右,神色雖是恭敬卻帶著幾分傲然之意,薄唇一抿,雖未說話,那氣勢卻是讓人無法忽視,想必這人亦是身份不凡。
這時,範柳亦感覺到楊廣的目光,溫和有禮地上前一禮道:“在下範柳,奉太子之命前來迎接晉王殿下,太子本欲親自相迎,無奈國君新喪,太子諸事繁雜,特命範柳向晉王殿下致歉。”
楊廣聽罷範柳的話,這才知這範柳才是蕭琮派來的正主,淡淡地道:“範先生不必多言,我父皇素來視國君如友,廣亦早已視太子為友矣。”
範柳見楊廣果真如傳聞所說一般,小小年紀進退有度,絲毫沒有身為大隋皇子的驕奢之氣,再加上楊廣氣質非凡,談吐不俗,心下已有了幾分好感,道:“素聞殿下風采不凡,今日一見果真非虛,我已為殿下準備好下榻之處,請晉王殿下移駕過去梳洗一番,太子已於宮內備好晚宴,以慰殿下一路奔波之苦。”
接著,楊廣一行人便被帶往離暮西宮不遠處的一處行館,楊廣本以為蕭琮不會容許自己的親衛入城,沒想到範柳絲毫沒有提到自己所帶的親衛之事,這使得楊廣心中對蕭琮的大膽十分困惑,難道蕭琮就這麼有把握自己此次前來不是另有所圖嗎?
待範柳離開行館,楊廣站在窗前看著庭院之內桃花樹上的素白燈籠,神思一片恍惚,想著即將面對的蕭琮,眉頭一緊,心下暗自琢磨,既然蕭琮是個沒什麼作為的皇子,怎麼會有範柳那樣的親信?那範柳一看就不是輕易居於人下之人,莫非這蕭琮是個深藏不露之人?
思來想去,楊廣收斂起原來對蕭琮的輕視,心裡暗道:蕭琮究竟是何深淺,今日之後便有分曉。
想著想著,楊廣不由得又想起今日所遇的奇事,不知道此時那個女童如何了?那女童又與西梁皇家有何牽扯?
楊廣一抬手,看到一彎新月搖掛在夜空,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道人的臉,楊廣只覺心頭一堵,眯起眼睛再一看,方才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此時,楊廣已無心賞月,心裡沒來由地又升起一股躁動不安,那個叫豳風的道人似真似幻,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一樣,在楊廣看來,未知的東西最是可怕,可偏偏就出現了這麼一個未知的人,一直在困擾著自己。
想到這裡,楊廣自嘲地一笑,天下遲早是楊家的天下,一個道人何故會令自己亂了心神?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範柳自楊廣所居的行館趕回西梁宮內蕭琮所居的宮室之時,蕭岌與蕭琮還在房內敘話,原本蕭琮是打算親自迎接楊廣的,可一聽說蕭岌的到來便改變的原定計劃,這讓範柳十分費解。
範柳知道蕭岌是國君堂弟,曾在國君是太子之時亦是伴讀,與國君關係甚篤,因而蕭琮也對這個叔叔格外尊敬,但範柳還是有些意外蕭琮為何把見蕭岌竟看得比迎接楊廣還重要。
就在候在殿外的範柳疑惑不解的同時,蕭岌心裡也是一片忐忑不安,自從暮西宮帶走紅兮,蕭岌已經五年沒有踏足此處,只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