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保機言道:“我欲在明晚偷襲蔚州,以火把為號。將軍若肯替我開啟城門便是大功一件!”
盧文進答道:“末將定當以獻城為功,報大王不殺之恩。”眾人大喜,遂方盧文進返回蔚州。
盧文進回到蔚州不敢將被俘之事報之李嗣恩,又想契丹三十萬大軍勝過晉軍數倍,到不如歸順契丹。等到次日天色已暗,盧文進帶幾個心腹上城巡視,見遠處有幾個火把搖動,盧文進便知契丹兵馬已到,便命部下佔據北門,開門迎敵。
子夜剛過,忽然蔚州城外鑼鼓齊鳴,喊殺震天。李嗣恩、李嗣本二人趕忙披掛迎戰。二人剛出府門,便有意校尉來報:“啟稟二為將軍,契丹人已入城內!”李嗣恩、李嗣本聞聽此言頓時是驚駭不已,二人只得倉促上馬出戰。此時蕭敵魯已率一萬契丹將士入城,元帥阿古只率十萬兵馬緊隨其後。契丹十餘大軍衝入蔚州,李嗣恩、李嗣本二人浴血拼殺亦不能抵擋。眼見晉軍死傷殆盡, 李嗣恩對嗣本大呼道:“嗣本速速突圍,以求救兵。”
李嗣本便打邊言:“兄長隨我同出蔚州,我豈能一人逃生。”
李嗣恩情急之下搭弓上箭,反射中李嗣本的馬鐙,怒道:“兄欲留嗣本一條性命,為我報仇!”
李嗣本聽罷,怒摔馬鞭,猛磕馬鐙率殘部突圍。李嗣恩身陷重圍,又被砍斷馬腿步戰契丹兵百餘人,慘死亂刀之下。
契丹元帥阿古只早在城外設下伏兵,李嗣本欲借林間小道逃走,只覺眼前一黑邊栽入契丹兵設下的陷馬坑,被生擒回營。
城池失守,李嗣本被押入契丹大營。阿保機在中軍帳內端坐,見李嗣本氣宇不凡,問道:“汝乃何人,見本王因何不跪?”
李嗣本言道:“阿保機不認得了?我乃先王李克用麾下十二太保李嗣本。”
“原來是賢侄來此,快快鬆綁。”阿保機樂道。
“呸!”李嗣本怒道:“耶律阿保機,汝曾與我父易袍換馬結為兄弟,卻背信棄義暗通朱梁,如今有又南下犯我幽燕,是何居心?”
阿保機言道:“劉守光早已遣使將幽燕之地贈予契丹,朕不過前來收復而已,朕憐惜十二太保忠義英勇,何不早降。”
李嗣本答道:“李嗣恩戰死城中,我恥於被俘,只求一死以報晉王。”
阿保機見勸不過李嗣本無奈言道:“將李嗣本射鬼箭!”李嗣本不等軍卒推搡,便毅然走上鬼箭臺。射鬼箭乃契丹死刑之一,本當撥光李嗣本衣裝而射,阿保機敬其忠義,令箭手著衣而射。只見亂箭齊發,李嗣本依舊威風凜凜,至死罵不絕口。正是:
兩家太保染血泊,不跪異族求苟活。契丹將士生敬畏,幽燕三軍淚滂沱。
飲恨疆場哭黃沙,碎心邊庭泣城郭。但尋昔日碑銘少,慨嘆青史留名多。
再表周德威本欲以蔚州、幽州兩地互為犄角之勢據守拖延時日。忽有周光輔闖進中軍大呼:“父帥大事不好!”
周德威問道:“光輔,何事如此慌張?”
周光輔言道:“蔚州失守,李嗣恩、李嗣本二位太保陣亡。”
“啊!”周德威頓時臉色鐵青,驚訝道:“蔚州城市堅固如何失守,交戰之時為何不曾告急?”
周光輔答道:“探馬傳報,攻城之時,參將盧文進暗通契丹理應外合,能突圍者不過十餘人。”
正在周德威綢繆之際,有探馬來報:“啟稟都督,契丹元帥阿古只分兵三路,日夜兼程今合圍幽州。”周德威即可召集眾人往城上觀望,數萬兵馬已將幽州四面封鎖開始修築營盤,其餘二十餘萬人綿延愈千里陸續彙集而來。
參軍郭崇韜言道:“如今幽州危機,周都督當速派一將闖營搬兵,萬不能等三十萬兵馬形成合圍。”
周德威問道:“但不知何人可當此任”
未等郭崇韜說話,元行欽言道:“末將願往晉陽。”
周德威言道:“元將軍若是闖營,需即刻出城。”
元行欽言道:“末將感晉王知遇之恩,願效萬死之命!”
周德威抱拳行一大禮言道:“幽州存亡全賴將軍!”
“事不宜遲,我速去準備!”元行欽還禮,即刻回營穿戴盔甲。
片刻之餘,元行欽已披掛上馬,由南門而出。周德威在城上與眾將抱拳又行一禮,元行欽看罷掉頭直奔契丹營寨。
契丹在南門有萬餘步兵在修築營寨,未想殺來一將。幾個校尉率兵上前阻攔,皆被元行欽挑翻在地。元行欽一路衝殺,刺敵兵八百餘眾,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