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費於明正好打完一把,螢幕上跳出失敗的字樣,切出去邊翻朋友圈邊說:“命苦?哥給你看個甜的。”
許青靄接過他的手機,入眼一張張力十足的油畫。
修長的手指以樹枝的方式展露,扯住領帶的手指潮溼,黏糊糊的露水與霧氣縈繞。
黑夜為背景,指腹用色大膽,粉到幾乎鮮紅帶來極致的視覺衝擊。
許青靄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血脈僨張,這樣自由而野蠻的意識流派簡直精準狙擊了他的審美。
畫的名字叫生,囚困與放縱極限拉扯,明明每一個筆觸都釋放著強烈的掙扎墮亡感,卻起這樣的名字。
費於明說:“怎麼樣?”
許青靄:“這是誰的畫?你認識?”
費於明看他一臉熱切,恨不得現在要將畫從裡頭扒拉出來的樣子,忍不住賣關子:“想做他粉絲啊。”
許青靄認真切虔誠,雙手合十眼底含光:“我要做舔狗,幫我問問他還缺不缺,我願意給太太磨墨洗筆,幹什麼都行。”
費於明抽走自己的手機,順手在他額頭上拍了一巴掌:“正常點。”
許青靄畫畫也偏野,不是規矩的學院派,所以能欣賞的人覺得他恣意浪漫,不能欣賞的覺得他就是個垃圾。
費於明說:“我一哥們,最近回國開了個畫室,改天介紹你認識。”
許青靄連連說好。
費於明覺得奇怪,他們這個專業的人多少都有一些眼高於頂和驕矜感,對比自己強的會較勁,比自己弱的自然而然有一些輕視。
比如聶棋,贏了驕傲輸了憤懣,總會有一些情緒。
許青靄卻完全沒有那樣的意識。
他愛錢如命,跟掉錢眼兒裡一樣每一分錢都要賺,什麼活兒都接,但又肯幫人,不止是同學,就連微博有人私信請教,他也不遺餘力地教。
說他不在意名利卻又很在乎錢,但說他是市儈,卻又從不藏私,找到新的畫法立刻教他們。
“財迷。”
許青靄正在擰顏料蓋子,聞言頭都沒抬地“嗯?”了聲。
費於明看他擰得費勁,拿過來邊擰邊說:“有個活兒你去不去?班長讓我問你的,她說有人指名找你畫幾幅油畫,說非常喜歡你,問你樂不樂意接。”
許青靄抬起頭。
費於明知道他是喜歡畫油畫的,雖然都是一樣的認真,但他在紙上畫和那些私稿還是不一樣的,而且聽說價格可以由他出。
“誰啊?”許青靄說:“要什麼樣的啊?”
費於明說:“對方沒說,留了個聯絡方式說如果你考慮好了可以跟他當面談,這週六在海下灣206號房等你。班長讓我問你的,估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