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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坐等的工夫中,恭王正好與三位大學士商量改元。十月初九登極,必須詔告新帝的年號,“祺祥”二字,早經決定取消。周祖培主張用“熙隆”或者“乾熙”又不為恭王所喜,於是經文祥、寶洌А⒉茇圭�熱斯餐�桃椋�飭恕巴�巍繃階鄭�絲癱閿曬�跚鬃蘊岢觶�餮�詬蟮囊餳��
第九部分慈禧全傳(九)(13)
連周祖培在內,大家都說這兩個字擬得好。但是,好在什麼地方,大家都不曾說。因為這兩個字的妙處,只可意會,各有各的解釋,在太后看,是兩宮同治,在臣子看,是君臣同治,在民間看,是上下一心,同臻郅治,足以號召人心,比李慈銘沿用宋朝的故事,建議用“熙隆”或“乾熙”是好得太多了。
果然,這個年號,大為慈禧太后所欣賞,因為兩宮同治,即表示兩宮並尊,沒有什麼嫡庶之分了。當然,她也能體會到君臣同治的意思,特別是恭王那個“議政王”的銜頭,正好是同治這個年號的註解。
等年號的事談定了,恭王隨又面奏在內閣會議,定擬顧命八臣罪名的情形,同時遞上了刑部主辦的奏摺。
聽說要殺人,慈安太后胸中突然亂跳,手足都有些發軟了。慈禧太后自然也有些緊張不安,但她決不願在恭王面前表現出“婦人之仁”的軟弱,所以很鎮靜地把奏摺看完,微皺著眉說:“六爺,凌遲處死,象是太厲害了一點兒。”恭王未及答言,慈安太后失聲驚呼:“什麼!還要剮呀?”
“這是依律辦理。”恭王把趙光引用的律例複述了一遍:“‘謀反大逆,不問首從皆凌遲處死’。”
“這不好,這不好!”慈安太后大搖其頭:“殺人不過頭點地,幹嘛呀,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恭王原來的意思,就不過把載垣、端華、肅順殺掉了就算了,既然兩宮太后都不主張凌遲,便即說道:“論他們的罪名,凌遲處死也不冤。如今兩位太后要加恩減刑,也未嘗不可。”
“恩典是要給的。”慈禧太后是儼然仁主的口吻了,“不過罪名有大小,刑罰也得有輕重。反正什麼壞主意都是肅順想出來的,所以我的意思,載垣和端華,應該跟肅順不同。”
她的話似乎未完,恭王便接著餘音,大聲說道:“不管怎麼樣,總歸難逃一死!”
“那就賞載垣和端華一個全屍吧。”
“是!”恭王答應著,又補充了一句:“肅順斬決,載垣、端華,賜令自盡。”
一後一王,似乎在閒話家常之中,就處置了三條人命,使得坐在東邊的另一位太后,內心震驚莫名!一個女人掌生殺之權,一句話就可致人於死,在她看來已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反常之事,而這生殺之權,在慈禧手裡,舉重若輕,殺人就象一巴掌打死蚊子那麼不在乎,這太可怕了!他還記得,咸豐八年十月裡,大行皇帝在肅順堅持之下,硃筆勾決了大學士柏葰,回到圓明園同道堂,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就象生了一場大病似的,以後兩三天,也一直鬱郁不歡,心裡放不下那件事。如今殺的不止一位大臣,還有兩位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慈禧居然毫不在意地就下了這辣手,真是越發不可思議了!
她一個人正這樣心潮起伏,激動不已時,慈禧太后與恭王已談到了其餘的顧命五大臣,她首先就開脫了景壽,以此示惠於恭王,“六額駙可憐巴巴的!姐姐,”她轉臉跟慈安太后商議:“把六額駙的處分都寬免了吧?”
慈安太后一時還有些茫然:“六額駙怎麼了?”
“不就是一案的嗎?”慈禧太后答道:“那五個都定了革職充軍的罪。不能這麼籠統了事!六額駙是老實人,冤枉蹚了渾水,咱們要給他洗刷。”
“那是一定的。”慈安太后說,“不但六額駙,其餘的能寬免也就寬免吧!和氣致祥,別太過分了!”
慈禧太后和恭王一齊點頭,兩個人所欲得而甘心的,實際上只有肅順一個人,元兇在擒,廷議誅殺,原已心滿意足,所以有不為已甚的想法,同時也感於慈安太后“和氣致祥”這句話,正合著“同治”這個年號的精義,所以無不首肯。
但是,他們也都知道,詔告天下的諭旨,要能讓人擺在桌子上評論,既然寬免景壽,不得不再找一個人出來加重他的罪名,作為對照之下的陪襯。而這一個被犧牲的人,慈禧太后和恭王卻有不同的看法。
慈禧太后對杜翰深為不滿,認為他應該充軍,而恭王的看法到底要深遠些,情勢擺在那裡,杜翰不能單獨論罪,要單獨論罪,他就是附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