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抬起頭看著遙遠的地方答道:“我也是聽說的,女神呵斥侍者道——你如果覺得他可愛,你就去愛他,但勿來勸說我你說這種話可以不付任何責任,只輕鬆的表達虛偽的善意,而真正要面對他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阿蒙:“精靈侍者又說了什麼呢?”
獅子王:“女神的侍者又說——他已經將利爪全部拔下,您再不安慰他的話,他恐怕會傷害自己更深。而女神呵斥道——如果巨獅選擇去傷害自己,那就承受自己選擇的後果,他不該因此得到神靈的挽救”
人云說到這裡,阿蒙突然笑了,看著杯中酒無聲的微笑,這笑容在一位普通人看來,多少顯得無情。獅子王放下酒杯問道:“阿蒙,你為什麼會笑?”
阿蒙面帶微笑道:“看來那真正超脫永生的神靈,超脫的不僅是生命存在的形式,也是純粹的內心,將事物的本源看透。你當年那樣做,對一位真正的神靈毫無用處,這世上可能會有仁慈的神靈,但沒有心軟的神靈,不會因為你傷害自己的脅迫而改變意志。穆芸沒有愛上你,這本不是悲劇,你只是在渲染自己的悲情,女神並沒有傷害你。”
一旁的蠍子王突然呵呵呵笑出了聲,然後獅子王也笑了,這兩位老朋友相對大笑,杯中的酒都在震顫。蠍子王暢飲道:“人云啊,看來你終於解脫了。”
人云也笑道:“我若不解脫,如何療好身心之傷,又如何渡過生生不息的考驗?剛才那三聲吼叫,是在述說我的感悟與求索。見到阿蒙將這段往事說出來,將牛角送給他,我也就徹底輕鬆了。”
蠍子王放下酒杯道:“往後的路你打算怎麼走呢?今天坐在這裡也是命運的安排,我倒有個建議,不如我們自己打造一個神系。阿蒙啊,你也可以成為這個神系的神靈嘛,等到將來,這天地之間就是我們的神域。”
在剛才的決鬥中,這兩位雖然輸了,但蠍子王還是有點不甘心,竟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他還想鼓動阿蒙在都克平原為他和獅子王建立神殿,並許下了打造自己的神系的約定。
阿蒙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人云突然扭頭向海邊望去,緊接著泗水也抬頭望向海邊。阿蒙也看了過去,驚訝的發現海邊正走來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是五男一女,他們竟然像是從海中走過來的,朝著東邊的沙丘而來。
剛才誰也沒發現這些人的存在,獅子王的吼叫讓他們顯露了行跡,但在坐的三個人只顧著說話誰也沒有察覺到。等到那些人走近了,獅子王才突然發現有人,阿蒙是最後一個看見的。
當三人看過去的時候,那一行人為首者輕輕說道:“行路聞獅子吼,有三昧真意,維摩詰,你有何解說?”
說話者留著滿頭的卷髻短髮,雙耳垂肩,氣度雍容神色安祥,同一塊斜露右肩臂的布裹住身體,赤著腳走在炙熱的沙子下,身披著海上的夕陽,背影彷彿金光萬丈。那位叫維摩詰的人是一位長者,身傳青白色的長衫,服飾與天樞大陸各國都不相同,以偵測神術掃過只覺一塵不染、纖毫無沾。
維摩詰答道:“三聲吼,有覺有觀、無覺有觀、無覺無觀,知有為法悉皆無常。聲聞塵勞煩惱,是慧心種子、發願之端。”
這些人說的並非是天樞大陸的語言,阿蒙從未聽過,卻自然有一種感覺能夠明白其表達的意思,似是而非並不盡透,就像一種極高明的資訊神術直接在靈魂中傳送。人云站起身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為首者答道:“行道之人,從來處來,往去處去,觀眾生相,方才因你三聲獅子吼顯露行跡。我叫無量光,這幾位是維摩詰、彌勒法舟、文殊師利、大悲地藏、文森特卜。”
阿蒙很好奇的打量這些人,除了那位文森特卜,前面五人的服飾和相貌都與天樞大陸各國居民不太一樣,像是來自遙遠的東方,而走在最後的文森特卜卻剃了一個光頭。阿蒙能看出來文森特卜是一個凡人,至於另外五位,以他的眼力卻看不出底細,剛才以偵測神術也沒察覺出行跡。
原來他們只是路過,恰好走到這裡,因人云的獅子吼而顯露了身形,回答了人云的問題後,一邊走還在一邊說話。
那位名叫文殊師利的女子體態婀娜、容顏秀美端莊,她看著人云問道:“獅子吼乃如雷霆,脫顛倒妄想,證生生不息,以觀眾生相。今日之你如同再有一生,然而今生與來生何別,我生與眾生何別?只知生生不息,可知不生不滅?”
阿蒙眉頭一皺,這幾人顯然是聽見了人云剛才講的往事,談的卻是生生不息之後的境界。人云讓這個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