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並沒有看見,阿蒙已經取出了一隻灰色的卷軸抱在胸前,他手持毀滅風暴答道:“求饒這有用嗎?剛才那些巨蠍應該就是你的屬民吧,如果我們只求饒而不戰鬥,現在也活不下來。請問偉大的蠍子王,傳說你擁有神靈的力量,為何現身攔在卑微的凡人面前?”
蠍子王冷哼一聲道:“卑鄙的人啊,你居然還敢問我,明知道那是我的屬民,你們卻殺了那麼多難道認為自己的生命就比蠍子更高貴嗎?”
阿蒙搖了搖頭:“我不認為自己的生命比蠍子更高貴,但也不認為蠍子的生命比我高貴,但是蠍子王陛下您稱我為卑鄙的人類,想必自以為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高貴了?”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輕輕捻著毀滅風暴,做出隨時準備開啟的樣子,彷彿在無聲的警告——竟然您是如此高貴的人面毒蠍王,那就沒有必要與卑微的人類同歸於盡。
蠍子王突然笑了,這笑聲就像沙子摩擦在一起嗡嗡作響,幾乎能把人震得頭昏腦脹,他冷笑著說道:“好大膽的人,見到我竟然沒有跪下祈禱。我佩服你的勇氣,所以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們當中要有兩個人為我的屬民償命,我可以放過另外兩人,你來選擇死的人是誰”
這位蠍子王倒是耳聰目明,他已經發現華萊特與拉斐爾與阿蒙並不是一夥的,正是那兩位神術師與變異巨蠍群起了衝突,才有剛才那一場大戰。他不想與手持毀滅風暴的阿蒙為敵,卻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蠍子王的要求就是命令,冷冰冰的語氣不容任何商榷。後面的華萊特與拉斐爾對望了一眼,用眼神交換了一個決定,假如阿蒙選擇的是他們兩人,他們就立刻使用飛行法器逃走。而梅丹佐在後面悄聲提醒道:“阿蒙神啊,千萬別上當這蠍子王狡猾得很,想瓦解我們四人聯手,不戰而勝。”
阿蒙搖頭道:“我無權選擇讓誰去死,無論是人和蠍子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們並沒有主動傷害任何一隻蠍子,只是在沙漠中趕路被蠍群不斷地攻擊,一切都是出於自衛,無所謂誰的生命更加高貴。蠍子王陛下,假如您是我,請回答,該不該殺死那些蠍子嗎?”
蠍子王左邊的火蠍終於忍不住插話了,她的聲音略顯沙啞卻帶著一種磁性:“你們殺死了陛下那麼多子民,僅僅償還兩條命,有什麼不公平呢?”
阿蒙又搖頭道:“我們殺死了很多蠍子,不是想拿樣做,而是我們必須那麼做。這一路我在沙漠上遇到的蠍子與普通的蠍子不一樣,如此慘重的傷亡只應該怪一個人,我卻不清楚能否用人來形容。”
火蠍反問道:“應該怪誰?”
阿蒙身後的拉斐爾插話道:“那些蠍子有靈智,顯然經過了訓練,可是訓練它們的人卻利用那開啟的靈智葬送了它們。它們會發起攻擊並懂得協調配合,但作戰的目的卻莫名其妙,那種攻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是在徒然消耗生命。誰驅使與訓練了它們,誰就應該對它們的死負責。”
蠍子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而右邊那位冰蠍也開口了,聲音很清脆,似帶著某種魅惑的力量:“這不正是與你們人類學的嗎?那些蠍子開啟了靈智卻沾染了人性,因此變得可怕,你身為卑鄙的人類,應該感到羞愧才對。”
阿蒙連連搖頭道:“這位會拿法杖的女蠍子,你錯了人性中不僅有你所理解的卑鄙與可怕,還有對一切美好事物的思考與追求。心靈卑微的人眼中永遠只能看見他人的卑微,那些蠍子開啟的靈智並不是真正的人性,如果你們認為那才是人類所特有,恰恰是磨滅了人性的光輝。”
華萊特也上前一步攔在拉斐爾身前說話:“蠍子王大人,請允許我叫您一聲大人。你像戰陣一樣訓練那些蠍子,命令它們在沙漠上發動毫無意義的攻擊,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培養一支蠍子軍隊嗎?……我叫華萊特,與我的同伴拉斐爾都是敘亞城邦恩里爾神殿的大祭司,我們的老師是敘亞神殿的主神官,也是一位九級大神術師,指揮著整個城邦的軍民,比你的蠍子軍陣要強大得多。但我們不會發動毫無意義的戰爭,讓軍民無謂的送死。”
梅丹佐也說道:“既然今天我們沒有受傷,可以不計較這件事情,你的蠍子死了,你該自己回去想想。……還有,這兩位性感的美人蠍,我想問一句,你們口口聲聲對人類表示鄙夷,為什麼自己還要化成人的樣子?”
經過剛開始的緊張慌亂之後,他們發現蠍子王並不動手卻只動嘴,而阿蒙表現的鎮定從容,這幾個人也都鎮定下來各自講起了道理,口才還都不錯。
蠍子王的臉色很不好看,雙頰上那火焰狀的花紋變換著顏色,沒等身邊的兩位人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