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說:“時間過得很快的。”
我很想對你說,我很擔心你,20天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病情惡化得這樣迅速明顯,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到20天后我回來訓練。我非常害怕。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但是我看著你,無法對你這樣說。我怎麼能對你說,我有不吉祥的預感呢。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
訓練結束後,我們一起走路回家。
一路上,我一直都很沉默。
你看著我的沉默。你一路默默地看著我的沉默。
我們在沉默中一起走到了公交站。
我們在站臺上等車。
你看著我。我低垂著頭。
一輛長車駛了過來。
我說:“指導,你要坐的車來了。”
你說:“我知道。”
我說:“那你怎麼不動。”
你說:“我等下一輛吧。”
我搖頭,我說:“不好。累了大半天了,你需要早點回去休息。”
你說:“看你這麼憂愁,我怎麼能走?”
我唿吸了一下。我說:“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好的。”
你搖頭。你說:“我不會在你這麼憂愁的時候離開你的。”
你看著車子在眼前到站,裝滿了乘客,又關門起步。
你說:“我不會把你這麼憂愁地一個人丟在站臺上。”
我抬起眼睛。我看著你。我看著你眼睛裡的那種光澤。
你說:“心心,我等著你。就在這兒,和你一起,等你戰勝你的擔心、恐懼和憂愁。”
(四)
我說:“明天,我就不能來訓練了,就見不到你了。”
你說:“週末如果你方便,可以來我住處看看我。”
你說:“我會等著你回來。”
在你的目光注視下,我努力掙脫了籠罩在心頭的強烈的不祥預感。
我說:“我會戰勝憂愁。就算一個人,我也會戰勝它。雖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我會做到。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你說:“你也放心去排練。20天后,我期待看到你的演出。”
我說:“好。我會有好的演出。你走吧。”
我說:“有什麼訊息,讓我知道。”
你點頭。你說:“好。”
我看著你上了車。
我看著車門關閉。
我看著車子重新啟動。
我看著它在黃昏的光線中越走越遠。
我一個人站在車站上。
我知道,你不會看到我的演出。
我知道,你也同樣知道,你不會看到我的演出。
但是,知道有什麼用呢。
它還是會發生的。該發生的,終會發生。
我耳邊響起你曾經說過的話。你說:“不是這樣的。知道是有用的。它可以讓我們有力量,去接受,而不是抗拒接受,該發生的一切。知道,可以讓我們有充足的力量,去面對它的發生。”
(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上演,都有自己的出場和劇終。
當我們願意為之演出的人消失之後,我們還是得繼續這場演出。我們還是得一直演出,直到落幕劇終。
這一次,我又是那個更晚結束演出的人。
但是,我會有好的演出。這是我年少時候答應過你的。(未完待續。。)
第七百一十四章 德生牌收音機
(一)
看不見你的日子就彷彿沒有了空氣。
唯一支撐著我還能活下去的,就是你說的那句話,週末如果方便,可以去你住處看看你。
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樣地期盼著週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有你在,時間全都沒有價值。我當時就是這樣感受的。
我覺得自己就像沙漠中正在枯萎的一棵植物。
在一切事情上,我全都是乾癟的,無精打采,死氣沉沉。
我被內心巨大的空洞感追逐著,坐臥難安。
就這樣,一天天地熬著,終於盼到了週末。
(二)
多年以後,在一個滴水成冰的夜晚,我獨自待在紐約一個熱浪滾滾的房間裡。
我躺在沙發上許多的靠枕之間,看著桌上音響上的彩燈明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