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種種神奇。他提出想要見見你,和你比試一下。他對此事非常渴望。”
你說:“是這樣啊。”
你忍耐著疼痛,右手握拳用力按著腹部,喘息著說:“我沒問題可以晚幾天走,可以再上一兩天課。可我從請病假不去上班以後,有很長時間沒有碰過槍了,我不太確定打槍還能不能有從前的水準。也許,我會讓他失望的。”
汪指導說:“可是,成校長很期待你。如果你能讓布朗先生心滿意足,他會答應給射擊隊一筆長期的、固定的、可觀的贊助。你知道這對於我們校隊和整個學校的聲望和排名,意味著什麼。成校長一直都希望把學校辦成聲名卓著的名校。這是他一生的理想。”
你沉吟了一會兒。汪指導心情複雜地看著你。冷汗不住地沿著你的臉頰往下流淌。你在陣陣絞痛的逼迫下,肺部沉悶到快要爆炸,不得不張開口用力喘氣。
過了一會兒,你說:“這幾年學校對我各方面都很寬容優厚,最後幫學校一把,是我臨走應該做的。”
你說:“我可以盡力試試。我會盡到最大努力。但是,比賽的效果,我實話實說,不能給你什麼保證。”
汪指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心裡卻也是一陣慚愧難受。
他連忙說:“沒關係,結果沒有關係的。你答應試試,和他見面聊聊,稍微切磋一下,就可以了。你可千萬不要勉強啊。如果身體條件真的不許可,那也是天意,學校一樣非常感謝你的付出。你如果真的覺得不行,也不要為了情面而不加拒絕。”
你笑笑。你說:“成校長希望我和他比成什麼結果呢?”
汪指導說:“你自己把握分寸,既要讓他充分了解我們射擊隊的水準和實力,又要留給他體面和自尊。”
你說:“不能讓新來的老師和他比嗎?他不是已經報到了嗎?”
汪指導拿出兩張表格,遞給你。他說:“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自己看。這是他們兩個歷史賽績比較。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看了看錶格。你說:“你自己比呢?”
汪指導說:“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職業選手。而且,我已經老了。”
你說:“我現在這樣,恐怕堅持不了站著打很久。”
汪指導說:“不用很久,不用很久的。你不需要打整場。你就陪他打10槍,就好了。只要10槍。”
你看了看汪指導。你說:“好吧。”
汪指導說:“真是太感謝你了!”
你說:“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呢。這本是我應該為隊裡、為學校做的。萬一我失手,還要請成校長和你,多多擔待。”
汪指導說:“你不會失手的。我對你有信心。你一定會給他一個驚喜。”
你說:“這樣的話,賽前我想回隊裡練習一兩次。”
汪指導說:“沒問題,沒問題,我和隊醫帶車過來接你去。改簽車票的事情,也都交給我。你都不用操心。所謂上課,也就是他來的時候做個樣子,你並不需要真的辛苦上課,就在操場上坐著休息,等他過來,見個面寒暄幾句,這樣就行。”
你說:“希望我能夠不辱使命。”
汪指導走後,你再次無力地趴伏在了書桌上。
你痛得心神恍惚,喘息沉重,一動無法再動了。
為了怕汪指導擔心,怕他堅持一定要送你回家,你並沒有把最後一次複查的結果給他看。
汪指導並不知道,死亡的長矛,已經刺到了你的胸膛上。
(二)
“心心!指導今天過來了!”
我剛進靶場,小宋就張開雙臂,像只小燕子一樣地飛了過來。她滿臉激動地對我說。
我說:“新指導嗎?”
小宋拼命搖頭,說:“不是。是指導回來上班了。”
我大吃一驚:“什麼?怎麼可能?指導不是馬上要回家了嗎?”
小宋說:“真的。他說推到下一週再回家了,這周還過來上幾天班。”
你為什麼回來了?我想到高雄說的“摔過一次的蛋殼”。你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夠再回來上班呢?哪怕一天也是危險的啊。
我說:“指導在哪兒?”
小宋說:“在那邊練槍。”
(三)
我飛也似地跑到手槍組的練習區域。
我看到你帶著耳塞和目鏡,坐在靶位後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你的瓦爾特2。0。
你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