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的。
(二)
說實話,我一直不太知道你和高雄之間是如何能夠形成那種這麼多年都牢不可破的契約的。
我只知道這需要很深厚的友誼才能完成。但我不是很知道你們達成如此深厚的友誼的那些細節。
高雄很少對我談起和我無關的私人事情。
有關你的話題,在我們之間談論,始終都是有點不可克服的困難的。
所以,有關你的這一側面,我是基本上不了解的。
迄今為止,它都一直空白著。我常常只能用猜測去填充。
如今,我是永遠沒可能知道這些了。
它就此淹沒在歲月裡了。就像我們每個人的一生。
(三)
和你一樣,高雄也很喜歡畫。他雖然不會自己畫,但是美術品味相當良好。
我不知道這是他獨立的愛好,還是有點因為我。
但他不喜歡油畫。
他更喜歡的版畫,特別是那種看上去畫面特別清晰,並且深深地蝕刻進背景的表面的。
他完全不在乎那種細微的光線。他覺察不出那種光線的變幻和平板一塊的區別。但他要求一筆一劃都具有銘刻的力度。
有時候,我覺得,他喜歡的那些畫裡面,都有一種暴力的強迫。好像是作者用刻刀強行將自己的印象雕刻於材質的面板上一樣。材質裡面充滿了一種緊張的對抗感,同時還有因為損害而帶來的畏縮。
那種扭斗的感覺,始終是很明顯的。
每當我沿著他辦公室的走廊或者是他大房子的過道行走的時候,我總產生在一次角鬥士的鏖戰當中徑直穿過的那種感覺。
牆壁上總是無聲地硝煙瀰漫著。
他的內心始終比你更加激烈,他的性格始終不象你那樣平靜與溫和。
但我這樣的評論,並沒有比較你們高下的意思。
(四)
說一件事情,它最能體現後來的高雄。
當時,我們在他公司裡一間新裝飾過的會議室裡面商量事情。會間休息的時候,他帶我去看房間裡的新版畫,一邊看一邊如數家珍地報出買入的價格。他收藏了很多著名版畫家的作品,後來證明,他的選擇很有藝術眼光和經濟頭腦,這些畫,後來都飆升到了天價。
我在一幅畫面前停了下來,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