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必須帶走他。我們當中,只有他會說敵人的語言,只有他最熟悉草原的情況。”
你說:“如果我們此戰大獲全勝,承擔這項任務,會影響你的功績。你會願意嗎?”
傅天亮說:“標下明白。陳將軍也是我父兄的救命恩人,沒有陳將軍的栽培提攜,也不會有我的今天。請放心。對小姐父親的英靈起誓,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好小姐,絕不讓敵軍傷害她。”
你緊握著傅天亮的手。你說:“謝謝。”
你說:“謝謝師兄的幫助。”
你停頓了一下,說:“如果,如果有萬一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傅天亮看了看你。他說:“這正是標下想要請示的。可以嗎?”
你說:“可以。”
你說:“不能讓她落入那些野獸手裡。”
你說:“我想,她也不要。”
(三)
黃桑峪口的戰鬥結束後,部隊休整了大半天的時間。
入夜之後,漢軍兵分兩路。
你、張保、吳順率領部隊,以人均6-7匹戰馬的配備,攜帶15天的給養、2名敵軍俘虜和剩餘的火藥,從峪口離開。你們擬快速向西繞行數百里,迂迴到人跡罕至的庫姆古河道,穿越該地區的風化石地帶,從那裡奔襲大索部最重要的牧宿地:卡諾湖區。
傅天亮帶領20名崔家集計程車兵,保護著我,也離開了峪口營地,在山中隱蔽起來,嚴陣以待隨後蒙吉納部的抵達和搜山。
我們在峪口的軍營門前又一次分別。
我騎馬立在傅天亮身邊,看著你的身影消失在濃密的黑暗裡。
我站在那裡,看著你們的整支隊伍都消失不見了。
我看著你們消失的方向,覺得整個人都空掉了。
傅天亮輕輕地叫了我一聲。我沒有聽到。
他再次叫了我一聲。我清醒過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和孤獨。人,為什麼要生到世界上來,承受所有的這一切呢。我們為什麼要出生呢。
我把眼光從你消失的方向收了回來。
傅天亮對我說:“他會回來的。”
他說:“他是上天選出來,結束這場戰爭的。”
第一百五十回 奔襲卡諾 (上)
半夜時分。在晦暗不明的月光下,你率領的五百漢軍及兩千多匹戰馬組成的馬隊,在晝夜不停地疾馳了九百里之後,鬼魅般地穿出了人跡罕至的庫姆古河道風化地帶,出現在卡諾湖牧宿地的草原上。
馬隊靜靜地停止在風化地帶林立的怪石和沙堆之間。等待著你的命令。
卡諾湖牧場,是大索部佔據的水草最豐美的傳統牧宿地之一。
卡諾湖,對於大索而言,就是母親湖。他從小就在湖邊長大,在他心目中,這座湖就是聖湖,是他部族力量不盡的來源。在未有出征的時候,大索每年都會長時間地居住在卡諾湖畔。因為大規模的南侵,大索帶走了卡諾湖區的大部分部族壯丁,如今留守在這裡的,是大索的叔父壽拓王爺的部落。
你此來,就是要給大索一個下馬威,在他最喜歡的牧宿地,殺了和他關係最好的叔父壽拓。
你騎行到隊伍的最前方,向前眺望。
你看到了前方幽藍色的卡諾湖,它在月色下發出隱約的粼粼波光。
整個草原非常安靜。大索手下的另一個部族,壽拓部的上百個大小氈包佇立在湖邊的草地上。
所有的氈包裡都是黑暗的。他們都在熟睡當中。
你說:“張保,派兩個人悄悄靠近,看看他們有沒有哨兵和防衛。”
“是。”
你佇立在怪石之後,等待著。
整支馬隊,無論是士兵,還是戰馬,在嚴格的訓練之下,保持了高度的戰術紀律,全體保持著紋絲不動,沒有任何響動,就連戰馬的噴鼻和馬蹄的輕微踏動,也完全沒有。
你們埋伏在石柱和沙堆的陰影當中,就像是狩獵前屏氣息聲的豹子一樣。
片刻之間,張保的偵察兵前來回報,因為這裡已經屬於草原的核心地帶,幾百年來,漢軍從未深入到達過如此之遠的敵方區域,因此,壽拓部完全都沒有想到會有漢軍從天而降,突然來襲。加之這裡遠離戎先、吐蕃和西貝的部族,所以,他沒有做任何防備,甚至連一個哨兵也沒有安排!
你心中大喜,暗道:“天助我也!”
你伸手把頭盔上的面部護具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