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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蒻的眼神起了些變化，此時在她眼前的姜語晞又有了新的模樣，而這一次她不覺得陌生和有距離感了。哪怕她從來沒見過微醺的語晞姐，哪怕還伴著讓人心疼的孤寂，言蒻也無法否認，這是另一種風情。
姜語晞澀然笑了下，拿起杯子準備再喝一口，卻被言蒻攔下。言蒻把杯子從她手裡解救出來，放到自己面前，語氣卻不像之前那樣急切和惱怒。
她放軟聲音，既像商量又像勸說：“語晞姐，你今天很累了，不能再喝了。早點回去休息好不好？”
姜語晞手裡一空，眼裡有淡淡迷離，但人是清醒的。
聽了言蒻的話，她輕笑出聲：“你把我當小孩子哄啊？”
言蒻一怔，默默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口吻，是有那麼點兒哄的意思，但跟哄孩子怎麼能一樣呢！
“當然不是啊。你在我眼裡，可比小孩子可愛多了。”
姜語晞倒是沒有著急把酒從言蒻那裡奪回來，手邊還有一杯白開水，便順手拿起來喝了口。
微微清涼，讓她更加清醒了點。
氣氛比言蒻剛來的要輕鬆不少，姜語晞換了個話題：“你今晚去花房看到什麼好東西了嗎？”
言蒻這才想起要和姜語晞分享今晚的收穫。她把自己覺得最好看最特別的幾株植物照片挑了出來，依次翻給姜語晞看：“我一開始沒抱太大期望，純屬好奇想去逛逛，結果在裡面待了一個多小時，差點忘了時間。”
姜語晞認真看了一遍，也覺得造型獨特或是從未見過，確實值得去看看。
“蘇嘉也喜歡研究植物？”
言蒻回憶了一下後搖搖頭：“沒聽嘉姐提過，不過剛才在花房她也看的很認真。”
姜語晞表情淡淡的，沒什麼變化。她又喝了口涼水：“你和蘇嘉好像有很多共同話題。”
“是挺談得來的，我覺得嘉姐是很聰明的人，很懂聆聽別人說話。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她卻可以幫我總結出來。”
姜語晞抬了抬眼，長指在杯壁上輕敲，這回倒是間隔了挺久才又問：“你們私底下關係也不錯吧？”
言蒻笑著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發現姜語晞這語氣有點奇怪，隨後又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雖然很少聽到語晞姐這樣的語氣，但她自己就有這方面經驗。以前在學校裡，語晞姐要是和誰聊太久沒有和她一起放學回家，她就會噘著嘴氣呼呼這樣說話。
和她當時的表現相比，語晞姐剛才已經十分優雅得體了，問的也很含蓄。可還是讓言蒻覺得新鮮，又可愛。
見她笑意更深，姜語晞以為言蒻想起了什麼和蘇嘉的有趣往事，心裡有種奇怪的彆扭。莫名的彆扭，夾雜著淺淺的難受。
言蒻忍住笑，認真看著姜語晞：“我和嘉姐關係是挺好的。生活和工作上她都挺照顧我，我剛到逐夢的時候什麼也不懂，犯了不少低階錯誤，她都沒罵我。”
姜語晞抿了抿唇，覺得喉嚨有點幹。奇怪，不久前才喝過水。
她在怔愣間，又聽言蒻說：“可是我還是覺得跟你的關係更好一點。”
姜語晞回過神，望著言蒻。
“我們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時間的力量是強大的。”言蒻攤手，“誰讓我們相識那麼早呢。”
姜語晞勾了勾唇，拿著杯子默默喝水，不再說什麼。
兩人又聊了會兒，酒廊裡的客人來來往往，不多也不少。言蒻卻還是想讓姜語晞早點回房，明天還得早起，喝酒又熬夜的，肯定對身體不好。
她堅持要把姜語晞送回房，理由是喝了酒的女生不宜落單。姜語晞無奈搖著頭：“我就喝了那麼幾口，在你眼裡就變成連路都不認識的醉鬼了。”
“你那麼好看，大晚上還帶著酒氣走來走去，萬一遇到居心叵測的人怎麼辦？”
見她說的煞有介事，姜語晞只好依她，反正她倆的房間只相隔兩層樓。
言蒻進了電梯，突然覺得肚子有點餓：“我得回去翻翻包裡還剩什麼，這次都沒帶多少零食出來。”
姜語晞低頭看她搭在胃上的手：“餓了？”
“有點。”
姜語晞打量了她一眼：“光吃不胖，讓人嫉妒。”
她小時候就這樣，飯量不小，但人就是瘦。
言蒻笑著把姜語晞送到房間門口，正準備離開，突然被叫住：“要不我們叫份蛋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