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田野繪梨目光隨之望過去。
握緊手裡的藥,不可置信地走近,看清的瞬間瞳孔不由緊縮。
是……沒有呼吸才對。
仍然是張著嘴的模樣,貓生命的最後一秒都在努力求生。
*
之後是怎麼送走客人、客人準備如何處理屍體、有沒有接受島田每每這種時刻都會遞的火化機構名片,多田野繪梨一概不知。
她只是從片刻的恍惚中回神。
愣愣地看著島田安慰接受死亡真相痛哭不止反反覆覆說對不起罵自己混蛋的男人。
不經過思考亦或者說不計後果,她問出浮現在自己心底的問題。
“……這樣就會讓你好受一點嗎?”
痛哭對不起悔恨打自己。
好像是每個做錯事的人承認錯誤後的必經步驟。
短時間的發洩情緒,睡一覺起來,如同選擇性失憶般愧疚消失殆盡,重蹈覆轍。
比如家庭暴力、比如……眼前的這位表演型宣洩恨不得讓全世界聽到他自己在抽自己以此沖淡內疚感的男人。
島田警覺,投訴率大危機的提示在太陽穴突突突跳動。
她瘋狂給木之本桃矢打眼色。
不妙,非常不妙。
沒成功接收到她訊號的木之本桃矢輕輕蹙眉:“?”
同樣狀況外的還有誤以為這是準備開導自己的客人,他擺擺手:“不用勸我,都是我的錯,我知道的。”
多田野繪梨頓了頓,沒忍住嗤笑出聲:“當然都是你的錯啊,那不然呢?”
木之本桃矢:“???”
等等,好像能get到眼角抽搐的含義。
島田眼神死:“唉。”
就知道會是這個展開。
“兩歲的母貓沒做絕育,第一胎……”
對母貓來說從發.情到交.配再到生產都充滿痛苦和風險,做錯的又豈止喂感冒藥這一件事。
“特地搜尋了孕期能不能吃這種感冒藥卻沒去了解貓能不能吃。”
“你有什麼好難過的。”
“歸根結底在你眼裡布丁究竟是布丁還是能賺錢的子唔唔唔——”宮啊!
被捂住嘴是她的命運。
*
員工休息室本來只有她一個人在午休吸小博美平復難過的心情,沒心情出去吃飯。
被她啵啵啵吸到不敢動彈的狗卷棘:“……”
門把被按下,咔噠的聲音。
島田先把果蔬汁和飯糰擱在她面前桌上,再擺出教導主任的架勢:“我知道你生氣,但你能不能先別生氣,有沒有可能那是人家自己的貓。”
她宛如後排問題學生撇嘴,放下棘,吸管戳開:“嘁。”
島田深呼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知道寵物醫院醫鬧有多難搞嗎?萬一他越想越生氣去網上顛倒黑白避雷你怎麼辦?”
她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繼續:“嘁——啊,痛痛痛痛。島田你揪我臉這個絕對是職場暴力!絕對是!”
島田:“而且喂錯藥這種事確實不能說人家是故意的,人不也有很多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