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很不好。
所以許正陽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開著摩托車從家裡出來。然後一路毫無目標的胡亂駛到了這裡。
這裡他來過,就在河灣橋下游不足兩百米處的河岸旁,挖走過兩件瓷器。據姚出順所說,是明末時期的東西。雖然算不得上品。耳也算是難得的稀罕物。目前情況下,這一帶再沒有什麼被歷史和厚土所掩埋的寶物了。
打完電話。許正陽又點了支菸,然後右手招出了縣錄。
唔。本來此時應該存放在淪河市知名古玩店天寶齋的二樓,總經理辦公室的保險櫃內的縣錄。就這樣按照許正陽的意念。不受任何阻礙,毫無凝滯,絲毫時間上的影響都沒有的出現在了許正陽的右手之中。
想來第二日部明遠發現保險櫃中那塊乳白色柔滑細膩毫無瑕疵的玉石突然消失,甚至那用來擱置玉石的紫檀木盒子都沒有一絲被開啟過的痕跡的話,部明遠會氣瘋了吧?
還是那句話,此物本非人間有,實乃天庭神之器。
這神器一物,豈是凡人部明遠所能擁有的東西?能讓他欣賞儲存幾個小時。就已經給足了他那三百五十萬塊錢的面子了。
其實原本許正陽也不敢保證縣錄被人為的鎖起來之後,自己是否能順利的召回到體內。
所以早在這塊玉石從本土錄升級為縣錄的那天,許正陽想到可以用縣錄大做文章時,他就開始留意這樣的行為能不能行得通。所以他實驗過幾次,從屋內到屋外的距離,從屋內到花鄉派出所之間、到澤頭鎮派出所的距離,,於是他發現。神器果然就是神器,自己這功曹果然是神,所以能夠出現這種詭異莫測,可以完全脫離實際,達到某種讓人膛目的效果。
低頭看著縣錄上按照他的意念所顯示出來的一幕幕清晰的畫面。許正陽眼睛眯縫起來,表情看不出多大的變化,實則心裡已經有些惱火。
沒有說話,只是在腦海中與程金昌兩口子做出了一些交流後。許正陽收回縣錄,轉身跨上摩托車。蹬開斜撐。啟動了摩托車。
夜幕下。澤河水面映著月華,輕柔而明亮,若綢緞一般。
雅馬哈飛爆發出強勁的轟鳴聲,大燈射出的光束刺穿了夜色。光束一晃。摩托車在橋頭上利落的掉頭,許正陽擰動油門,加大馬力。如離弦之箭般駛向了歸途。
河灣橋橋頭上,不為普通人能發現的兩個人影稍微停了一會兒,便飄飄蕩蕩的升上半空,俯首查右知兒。繼而,兩鬼分離,凌空飛渡,程金昌向西南幹淵仇口去,而崔瑤則走向正北方,在平川沃野上空急速飛行。
沉沉的夜幕下,河灣橋東面,蜿蜒的鄉間小路上閃過兩束明亮的燈光,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來,沿著小路駛過河灣橋,向西不急不緩的行駛著。
在駛出了大概百米之後,轎車緩緩停下。
一道人影從路旁的玉米地中鑽出,迅即的開啟車門,鑽入車內。轎車急速駛離。
如果有傳說中開了天眼的人,哦不,一些嬰兒期的,或者有極個別年齡在六歲以下的孩童此時看到這輛飛馳的轎車,一定會感到很好奇,很驚奇,那,疑惑。
為什麼那個叔叔可以坐在車頂上?他不怕摔下來嗎?
程金昌當然不會怕被摔下來。
其實他就算是凌空飛行,也足以若閒庭邁步般緊緊跟隨這輛轎車。只不過習慣了接受了自己鬼魂的身份,整日裡悶在那塊縣錄中,偶被放風出來,還是要為功曹大人做事,他當然要全力以赴,順便頗有些興趣的作出些身為人類時所不能做到的極限事件,很有趣啊!
進了村之後。許正陽就降低了摩托車的油門,放緩了車速。原本猶若兇獸怒吼般強勁轟鳴的聲音。變成了野獸沉悶的低吼聲。
雅馬哈勁從大街上拐入巷子裡,在門口處停下,沒有熄火。許正陽下車走到門口推開沒有從裡面插上的木門。然後回身到車旁跨上,將摩托車開進了院內西牆根兒下停好。熄火。
西里間傳來來母親的帶著睏意的聲音:“正陽,插上門!這孩子,以後可不能這麼晚回來了
“哎,知道了。”許正陽答應著往屋內走去。
剛走到堂屋。他發現西里間的燈亮了。
許正陽怔住,伸手拉動牆邊兒的燈繩,屋內亮了。他隨手掏出煙來點了一顆。坐到了板凳上。他知道,或者是母親。或者是父親,要出來嘮叨他一番。
裡屋門開啟,藍色的塑膠制珠簾被掀開,袁素琴一臉倦意的走了出來,不滿的瞪了許正陽一眼。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