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剛才罵人那麼氣勢,怎麼見著十三哥就跪下了?十三哥有那麼嚇人麼?”楚慶元蹲在翡翠的面前,溫柔的笑著。
翡翠心跳得像是要從嘴裡跳出來似的,面色一紅一白,一時又羞又怒又恨,這麼狼狽的樣子被喜歡的人看到,還被他洗涮一番,她真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楚慶元本是閒得發慌,想著逗一逗這丫頭玩,誰知道才說了一句,這丫頭就哭了起來,哭得好不傷心,眼淚稀里嘩啦的騸。
楚慶元慣來憐香惜玉,最見不得女子在自己面前哭,還是被自己逗哭了,頓時懊惱得低咒了一聲,爽快的脫下自己的外衣來披在她的肩上,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本王不逗你了,別哭了。”
翡翠這下卻是哭得更兇了,埋首在腿間,身子一抖一抖的很是可憐鉿。
“你……”楚慶元納悶了,竟還有他這張嘴搞不定的女人?
清了清嗓子,露出招牌性的風流笑靨,手也順勢攬上了她消瘦的肩,溫柔的哄著:“別哭,你看你衣裳都溼了,回屋換了吧?”
“奴婢……腳扭了。”翡翠心亂如麻,把通紅的臉垂得更低了,可憐兮兮的咬著唇,淚眼朦朧的揉著自己的腳裸。
楚慶元一怔,看了看她小心揉著的腳,又看了看自己放在她肩上的手,唇角玩味的一抽:“需要……本王幫你做點什麼?”
翡翠面色紅如蜜桃,扭著頭不敢看楚慶元此刻輕浮的表情,楚慶元笑意更深,伸手便去挑起她的下顎,迫使翡翠朝他看過來。
翡翠臉色發燙,想起月夫人生辰那一晚因為自己膽小而懊悔大半年,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於是鼓起勇氣倒向楚慶元的懷裡,柔弱楚楚的道:“勞煩王爺送奴婢回房,好麼?”
楚慶元心神盪漾,就說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想到要在南王府長住的無趣生活,便一把抱起了翡翠,在她怯怯的輕呼聲之中朗笑不止。
……
*
腳下健步如飛,眼前景緻飛退,緊貼的,是帶著冰雪氣息的熟悉懷抱。
處於短暫性暈厥的蕁歡實在沒想到,她這一閉眼,一睜眼,就見到了連想都不敢去想的顏哥哥。
冬雪紛飛之下,他如玉的肌膚比白雪還透明,薄唇冷冷的抿著,狹長的眉眼也帶著懾人的寒意。
他瘦了,五官多了幾分凌厲,本就孤月寒星般的氣質,此刻更是遙遠得使人望而生畏。
不過,她不怕他,他是她喜歡的人,她知道就算他手染血腥,殺遍天下所有的人,也不會傷害她,她就是這樣無條件的相信他。
一路上鴉雀無聲,他走得很急,似乎也沒能發現蕁歡醒了過來。
蕁歡眨了眨黏著鮮血的睫毛,又看了看他柔軟華麗的月白色錦袍,眼眸一轉,直接將那染血的半邊臉磳在上面,如貓兒撒嬌一般的拱了拱。
楚顏傾一怔,垂眸就看到蕁歡愜意的閉著眼睛埋在他的懷中,一雙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袍子,像是孩童護著玩具一般的可憐,可憐得他心裡不受控制的一痛。
“要想裝睡,嘴角就不要翹那麼高,蠢女人!”嘴裡說著話,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減慢,撿著無人的地方輕車熟路的飛掠。
蕁歡聞言終於“噗哧”的笑出了聲,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小小的身子縮在他懷中僵硬的顫抖。
“很疼?快到雅琴院了。”楚顏傾俊眉一皺,將她抱得更緊。
蕁歡使勁的搖頭,埋在他胸膛甕聲甕氣的道:“顏哥哥,我沒事的,我不要去雅琴院,你現在能帶著我飛來飛去,能不能帶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對了,西邊就有一個荒廢的院子。”
楚顏傾眯著眼瞅她一眼,卻只能看到她腦後烏漆漆圓溜溜的丫鬟髮髻,心裡一動,折身就往西邊的地方飛簷走壁而去。
“下來。”才一落到地上,楚顏傾就將蕁歡扯下來,冷聲問道:“這個地方是誰帶你來的?是不是雲渺?”
蕁歡撫著悶熱的腦袋,腳步有些虛浮,下意識的就朝楚顏傾身上靠。
楚顏傾本想將她推開,可是伸出去的手卻莫名其妙的摟上了她的肩,眉峰又是一皺,不由暗暗的磨了磨牙。
蕁歡心滿意足的抱著楚顏傾,懶懶的應著:“嗯,是我求雲大哥帶我熟悉王府,我現在好歹也是膳房掌事了,在府裡迷路會鬧笑話。”
這是實話,只是她少說了一句,雲渺不單是帶她熟悉了王府環境,還教了她半年輕功。
輕輕一句話,楚顏傾的不悅霎時轉換為愧疚,神情複雜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