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頃刻間已經一身狼狽,眼底迸發出嗜血的狠戾,重重的一把摔開蘇錦繡,就要一腳對著她的後背踢上去。
“不要!”蕁歡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猛撲上去就一把抱住季凌霄抬起的腿,由於速度太快,跪在地上的時候膝蓋也增破了皮。
季凌霄一時抬不動腿,雙目含著扭曲,又含著變|態似的玩弄,盯著蘇錦繡冷笑:“本侯是禽獸,公主不是正喜歡本侯的禽獸麼?哦,對了,公主如今好事將近,恐怕已經不喜歡了吧?”
蘇錦繡面色紅白交錯,顫著手指揪住腹間的裙衫,聲音似哭似笑:“季凌霄……你會後悔的!”
蕁歡莫名其妙的看著二人的暗潮洶湧,心底卻發緊得厲害,滄滄涼涼的,很酸澀的感覺。
“滾開。”
淡淡兩個字在耳邊響起,蕁歡正沉浸在心底的悲哀之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隻墨色蘭花的男人官靴一腳朝著她面門蹬了過去。
那一腳極為兇猛,蕁歡嚇得面色一變,急忙往後仰躺下去險險躲開。
季凌霄愣了愣,眼角危險的眯了眯,興味盎然的繼續補上一腳,蕁歡哪裡還會想那麼多,跳起來拔腿就開跑,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跑得比兔子還快?”季凌霄陰邪的笑了一聲,眸中透著危險的光。
如果說此刻的蕁歡真如他所說的是兔子,那麼他無疑便是一隻獵食的餓狼,手上悄無聲息的多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朝著蕁歡倉惶的背影閃電般的擲了出去。
耳側之後是利器劃破空氣的破風之聲,蕁歡早有警覺,急速的往前衝去,只盼著踩上牆壁凌空翻躍躲開那致命一擊。
師父說過要她保留會武功的秘密,可是,生死關頭,若是連性命都沒了,那她還怎麼去保留?
蕁歡是理智的,只是,她這急速衝刺之中,卻迎面闖進一個溫熱寬廣的懷抱,幽幽的龍涎香泛著高貴陌生的氣息。
“小心!”蕁歡沒時間去看來人是誰,提著心記掛著身後的利器,重重的就將對方撲倒下去。
由於對方比較高大,她撲得極為用力,導致對方的某部位“咚”的一聲,撞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之聲,霎時,她清晰的聽到了寂靜裡無數倒吸氣的聲音。
“傳御醫!快傳御醫!皇上,您沒事吧?”
懷安特有的尖細嗓音焦急響起,蕁歡這才疑惑的眨了眨眼,抬起下巴看向那抱著拂塵慌慌張張跑過來的老太監,咧嘴喚道:“懷安公公,你也來了。”
懷安眼角抽筋了般的給她使著眼色,蕁歡後知後覺的朝身下人看去,就迎上那人俊美無儔的五官,唇抿如刀,眼底深邃得像是會被吸進去一般。
“你……你是……”
面對蕁歡的疑惑,楚連陽沉凝的面色緩緩揚起幾分戲謔,道:“蕁歡姑娘的交流方式果然與眾不同,不過,我們的位置是不是得換一換?”
如此輕浮的話語,楚連陽帶來的一眾宮人無不是眼觀鼻鼻觀心,蕁歡在微微錯愕之後,也紅著臉四肢並用的翻身下去,一邊站起一邊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紫衣侯,給朕一個解釋。”
楚連陽根本不理會蕁歡的吞吞吐吐,在懷安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單手撫上腦後被撞上的大包,另一隻手卻拔下了釘在牆壁上的那一把匕首,眸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