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了起來,打翻了面前的矮桌。
“皇上……?”撞翻的酒水灑在了皇貴妃華貴的宮裙之上,她有些擔憂的看著皇帝,又像是在出聲提醒。
像是意識到了此刻的失態,皇帝重新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盯著柳雪。柳雪此時戴了一塊淡紫色的面紗,只露出了一雙杏眼。在皇帝打量著她的同時,她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皇帝。而很快,她便發現了,皇帝印堂發黑,面色青黃,明顯是中了毒。
角落裡,君文成悠悠的拿起了矮桌上的美酒,湊到嘴邊輕呷了一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鬼麵人果真沒有騙他!
四周絲竹之樂驟起,柳雪收回了目光,水袖一甩,踩著節拍翩翩起舞。她本身便是有著極好的輕功,內力稍稍運轉,便呈現出了不同於其他人的輕盈之態。飛旋的腳尖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般,寬大的廣袖纏綿著三千青絲,仿若流風之迴雪,落葉之飛花。
一曲九天玄舞,讓整個殿內的人都幾乎如痴如醉,唯獨皇帝的一雙渾濁的眼,彷彿完全沒看到那誘人的舞姿,死死的盯在了她的左肩之上。
舞姬的衣服是輕薄而朦朧的,淡紫色的紗裙讓柳雪左肩處那蝴蝶狀的胎記若隱若現。皇帝的雙眼從最初的不敢置信到如今的痴狂。最後他竟然絲毫不顧儀態的再次站起身,跨過矮桌,直接走到正殿中央,一把抓住了柳雪的皓腕。
“是你……你是……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原諒朕了……”一滴清淚從那渾濁的眼中滑落,皇帝在柳雪驚詫的目光中緩緩倒下,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
“抓住那個舞姬!她下毒害了皇上!”
皇貴妃拍案而起,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是憤怒。塗滿丹寇的長指直直指向了柳雪,四周的侍衛紛紛拔出佩刀,膽小的宮人看到皇帝面色青黑吐血到底的模樣,驚叫出聲。
“太醫!太醫!傳太醫!”
不知是誰發出了怒吼,整個場面一片混亂。柳雪呆呆的站在那裡,不敢置信的看著已經閉上雙眼的皇帝。
他剛才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柳雪還未回過神,雙臂已經被侍衛牢牢地鉗住,毫不憐香惜玉的拖出了正殿。遠處,龍傾月正準備衝上來救下柳雪,卻在她一個眼神中,只得暗自忍耐,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
誰也沒想到,原本一場好好地壽宴,竟然會變成這樣的結果。此時,皇帝正躺在寢宮裡,皇貴妃焦急的站在床邊,目光凌厲的看著把脈的太醫,問道:“陛下現在的情形如何?”
“回娘娘,陛下毒入心脈,怕是……無力迴天了。”太醫顫抖的跪了下去,這皇上若是去了,怕是他這條老命也將不保。
“飯桶!父皇鎮日養著你們有什麼用,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是飯桶!”君文成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來,一腳便是將跪在地上的太醫踹翻在地。
皇貴妃使了個顏色,便有人將暈倒在地的太醫拖了出去。此時屋內只有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和皇貴妃及君文成三人。皇貴妃遣退了室內的宮人,看也不看皇帝一眼,就走到君文成的面前問道:“那個舞姬怎麼樣了?”
“押天牢裡關著了。”君文成頓了頓,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皇貴妃,說道,“怎麼,娘娘這是想要親自去審嗎?”
……
此時,天牢內。
守在牢門口的侍衛努力的睜大雙眼,盡責的看守著這裡。裡面關著的女人是給皇上下毒的人,若是被她逃跑了,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天上的粉雪不知何時漸漸轉變成了大片的雪花,撲撲簌簌的落下,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涼,讓他的四肢逐漸僵硬。一陣風迎面吹過,夾雜著淡淡的梅香,意識開始逐漸消沉,即便是努力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依舊擋不住那如同潮水一般奔湧襲來的睡意。
不知不覺之中,那守衛就靠在手中的長槍之上,睡著了。
一道墨藍色的身影藉著夜色,如同一陣清風一般嗖的一下便進入了天牢之中,直直奔向了柳雪所在的地方。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龍傾月。他好不容易瞅準了機會潛了進來,便心急火燎的來到了柳雪所在的地方,身上帶著保暖的棉衣和一些吃食,生怕她在牢中受了苦。
柳雪的牢房在最深處,是一個獨間。當龍傾月站在牢門前,看到的卻是讓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的一幕。
飛雪順著巴掌大的天窗,連同外面的燈火一起飄了進來,灑在了柳雪的身上。她就像是一個誤墜凡間的精靈,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杏眼緊閉,像是早已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