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心調製的香雪面脂挑了些出來給林謹容細細塗在臉上、頸上、手上,替林謹容輕輕揉開,無聲地嘆了口氣。
林謹容笑道:“沒什麼,乳孃不覺得我長大了麼?”
“姑娘是長大了。”桂嬤嬤神色複雜地看著巧笑嫣然的林謹容,姑娘越來越大,越來越有主意,有事兒也不似從前那般愛和自己商量了,而是愛拉著荔枝背地裡偷偷商量,這幾日還教荔枝寫字認字……可是桂圓那丫頭,沒心沒肺的,偷懶耍滑不說,還嚷嚷著讓自己問姑娘要那金銀箱子的鑰匙。
若不是自己的女兒,她倒敢開這個口勸姑娘說沒有大家女兒自己繫著鑰匙跑的,可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怎麼也開不得這口。況且,姑娘這般寬容忍讓桂圓這沒規矩的死丫頭,何嘗又不是看在自己奶大她,盡心盡力照顧她的面子上?再貪心,那就是人心不足了。
因此桂嬤嬤做完了手裡的事情,也就告退:“老奴去外頭看看,桂圓這丫頭趕早就去拿的早飯,怎麼這麼大工夫了,還不曾見她回來?”
林謹容一笑,幸好桂嬤嬤不曾開口。
桂嬤嬤在簾下立了不久,就見桂圓撐著一把油傘提著食盒嫋嫋婷婷地走過來,上了如意垛,先把滴著水的油傘交給豆兒,又在棕墊上把鞋上的水漬擦乾,方迎上了桂嬤嬤,低聲道:“娘啊,你同姑娘說了沒有?”
桂嬤嬤冷厲地瞪了她一眼,一手接了食盒,一手暗暗使勁掐了她的一把,冷聲道:“沒有,也不許你提半個字,不然老孃請你吃竹板炒腿筋肉!”
桂圓痛得齜牙咧嘴,又不敢嚷嚷,不高興地沉著臉跟桂嬤嬤進了屋,探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