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亞有點激動的握著三個死黨的肩膀。
“月倫也是我們的朋友,她現在需要一點點的血,我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阿觀拍拍唐思亞肩膀。
“我還等著喝你跟石月倫的喜酒,唐思亞,到時候可別將我們三個踢到一旁去,知道沒有?”大鳥刻意說得很輕鬆,希望這樣能夠讓唐思亞的心情安定一點。
“你們跟我來。”
護士領著三個人來到手術室旁邊的一個房間,三個人各自躺上病床。
沒多久鮮紅的液體從他們的手臂上,順著小管子一滴一滴的滑入血包裡,那可是石月倫等著救命的。
天色漸漸的亮了,經過了漫長的等候,手術室的門終於再度的被推開,醫護人員推著推床走出手術室,石月倫一動也不動的躺在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醫生,月倫她……她還好嗎?”唐思亞焦急地抓住主治醫生的手,焦急地問著情況。
“暫時還算穩定,不過,她的傷口又長又深,得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這兩天是關鍵期。”
“好,謝謝您,醫生。”唐思亞感激的道。
病房裡,石月倫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罩著氧氣罩,手上、身上插滿管子,一旁的生理監視器滴滴滴地響著。
唐思亞看著插滿管子的石月倫,他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般的疼痛難當。
他寧願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他寧願能夠代替石月倫挨那麼一刀。
“月倫,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唐思亞輕輕地撫著她如絲的頭髮,輕輕的碰觸她蒼白的臉頰。
“你可不能拋下我,你知道嗎?月倫,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無法控制的愛上你,我夢見你是我最美麗的新娘,我一定要讓夢境變成真的。”唐思亞捧起她的手輕輕地吻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她的手上。
“你說過,臺灣的戲劇是一片草莽未闢,你一定要好起來,你所熱愛的舞臺劇還等著你去撥種、耕耘呢!”他輕輕地吻著石月倫的臉頰、眉毛、鼻子跟嘴唇,淚水不停的往下流。
“思亞,你讓月倫好好的休養,這裡有醫生跟護士的照顧,我相信月倫一定會逢凶化吉的。”唐母安慰著。
“唐媽媽說的對,你也一整夜沒有閤眼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月倫一定會沒事的。”阿觀的手在唐思亞肩膀上一按。
“我要留在這裡陪月倫。”唐思亞搖搖頭。
“這怎麼可以呢?這裡是加護病房,你怎麼可以待在這兒?”唐母的話剛剛落下,就看到護士往他們這邊走來。
“對不起,探病時間已經過了,你們得離開。”
唐思亞雖然捨不得離開石月倫的病床,但是,餘慶家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他只好禮貌性的拜託護士好好照顧石月倫,而後就趕回劇團,處理善後。
第十章
石月倫在昏睡了兩天以後,逐漸清醒過來。
單獨在紐約待了四年,“報喜不報憂”已經成為她的習慣,所以這次她被餘慶家威脅、恐嚇,甚至於被攻擊而住院的事,她都瞞著父母。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為歷史了,所以,更沒必要去提起它,因此,她的家人都沒有到醫院來探望她。
剛住進醫院的那幾天,有好長一段時間,她的神志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大概是止痛劑的關係吧!藥效退了之後,背上那道傷口便毫不留情的啃噬著她的神經,往往疼得她冷汗直流。
這幾天來,或許是驚嚇過後的反應,長期緊張後又遽然鬆弛,還有餘慶家死亡對她所造成的衝擊,她睡得非常不安穩,不斷地受到惡夢的侵擾,清醒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傷口所帶來的劇烈疼痛而暴躁易怒,再不然就是沉入那些衝擊所帶來的思緒,變得沉默而安靜。
這種沉默讓唐思亞感到不安跟緊張,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一些奇怪的疑慮開始冒出來吞噬著他的思緒,然而,他並不敢找她問個明白,因為她還太虛弱、太蒼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加倍的對她好、更加用心的照顧她,同時也樂觀的期望著,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能夠有勝過餘慶國的一天。
好不容易,石月倫終於可以出院了。
由於唐母的堅持,石月倫出院後暫時先住在唐家。
唐母的理由是——背上帶了那麼長一道傷口,你該怎麼生活?其他不談,光是洗澡換衣服都有問題!
石月倫必須承認唐母所說的話十分有道理,畢竟,大熱天的,一天不洗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