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且我尋人打聽過啦,銅鑼只需三年就能在內城買個院子。”浮香摟著他,軟語哀求:“許郎,贖我。”
內媚的花魁不但懂的撒嬌,還充分利用自己的資本,玲瓏浮凸的身段緊貼著許七安。
眼波里含著淚光,楚楚可憐。
許七安皺了皺眉,倒不是為難,上輩子也遇到過這類女孩,很懂得撒嬌,要買這個要買那個(奢侈品),許七安應付得來。
他只是有些奇怪,一個豔名遠播的花魁,事業正蓬勃發展,又正值妙齡,即使要從良,也早了些吧。
再說,打更人雖然因為組織原因,讓百官忌憚,可以浮香的段位,便是給四品大員做妾,也綽綽有餘了。
“此事不急,等我積攢了些銀子,再為你贖身。”許七安隨口敷衍,摟著花魁滑膩的身段,讓自己三秒入睡。
黑暗中,浮香靜靜凝視著許七安的臉,眸子清亮。
.....
第二天,清晨,一夥人離開教坊司。
同僚們見到許七安,笑著打招呼,關係密切了許多。若是以前只把許七安當同僚,現在則把他當小夥伴了。
效果甚好。
其實只要不是嫉妒心太強,或者地位太高,同等級的銅鑼不會無腦仇視他。
心思靈活點,投其所好,展露善意,大部分人是願意與許七安交好的。
因為這樣一來,一個被兩位金鑼看中的狗屎運傢伙,身份就轉化為:這個被金鑼看中的傢伙是我朋友。
一路上走走聊聊,一位銅鑼忽然笑道:“寧宴真是人才,讓我知道,以前自己是多麼的無知且無趣。”
同僚們發出了善意且曖昧的笑聲。
許七安聳聳肩,“回頭再教你們幾個更有意思的玩法。”
更有意思的.....眾人眼睛發亮。
趕在卯時抵達打更人衙門,點卯後,許七安與宋廷風三人來到春風堂的偏廳,喝了幾口茶,正準備出去巡街,一位吏員匆匆趕來。
“三位大人,李大人有請。”
有活了....許七安三人掛上佩刀,並肩來到春風堂。
穿衣打扮一絲不苟的李玉春,完美的與同樣整齊有序的春風堂融為一體,毫不突兀。
春哥,你這樣活著很累的....許七安有些同情頂頭上司的強迫症。
李玉春指著案邊的三張牌票:“今天要去抄家,你們仨代表我去。同樣的話我還是要重複,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一刻鐘後,在前院集合,跟著其他同僚一起過去。”
竟然是抄家?!
許七安吃了一驚,抄家是打更人業務之一,物件是犯官。
“這是文書。”李玉春把下發到他這裡的文書給三人看。
本次抄家物件,戶部金部主事,正六品。以貪汙瀆職的罪名流放、抄家。
所謂抄家,便是抄沒家產,家中財物一律充公。擱在許七安前世,就是剝奪犯罪人個人財產。
李玉春看了許七安一眼,道:“此人是戶部周侍郎的下屬。”
這是在告訴許七安,這件事是稅銀案的後續。
一個朝堂大佬的倒臺,必然伴隨著依附於他的官員的革職、處罰。就像拔出蘿蔔帶出的泥。
許七安三人領命離去,前往前院的路上,宋廷風道:“你是第一次參與抄家,有些規矩不懂,我給你所說。
“抄沒家產時,吏員會在前院點齊值錢物件,記錄在冊,然後帶回衙門。但他們是不參與搜刮的。”
說到這裡,宋廷風給了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許七安這樣的老油條,立刻就領會了意思。
“聽頭兒的意思....”許七安試探道。
“嗨,你別管他。”宋廷風撇撇嘴:“頭兒就是死腦筋,不知變通。咱們得合理的為自己謀求利益。”
這確實是較為合理的謀求利益,許七安點點頭。
宋廷風與他一樣,不願去敲詐商賈、勒索百姓,但眼下是去抄家,抄的是貪官汙吏的家。
銀子本身就不乾淨,薅的是大奉的羊毛,不是百姓的羊毛。
這種事兒,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見過太多次了。許七安採取不反對不贊同的態度。
這次抄家由一位銀鑼帶隊,四組銅鑼和二十四名白役組成。
每三位銅鑼分屬不同銀鑼,多隊組成的制度,是為了相互監督,相互檢舉。
制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