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前陣子我趁著道首沉睡,偷偷返回地宗辦事,結果遭了埋伏。一路逃到大奉京城才保住性命,為了躲避追殺,將被封禁的鏡子贈予了....陳近南小兄弟。】
你這不但說出了我的性別,還暗示了我的年齡....許七安有些生氣,他本來可以在天地會里扮一扮人妖,或者高人。
【玖:隨後,得到了陳近南小兄弟的幫助,擊殺了紫蓮,避過此劫。】
【貳:叄號,哪個衙門混的呀。】
你這相當於是網友問地址啊,我會告訴你才有鬼呢....許七安靈光一閃,模仿起許二郎的語氣:
【叄:衙門?京城衙門不過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傢伙罷了。】
叄號似乎對衙門非常不屑,語氣有點狂傲。京城官方勢力就那麼幾個,首先排除人宗,金蓮道長不會與人宗合作。
打更人不會這麼形容京城衙門,是司天監還是雲鹿書院?
這語氣,與儒家那群自詡“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讀書人很像。
鏡子前的貳號和陸號同時做出猜想。
【貳:壹號也在京城,沒準你倆認識呢。壹號,我知道你在鏡子前看著,今兒的事有聽說嗎。】
【壹:內城桂月樓死了個江湖客,東城外六十里,一座山丘被未知手段洞穿。】
停頓了一下,壹號接著發了資訊:
【貳號,雲州的匪患平息了嗎。】
有點意思!
許七安眉梢一挑。
他嗅到了一股宮鬥劇的味道。
貳號拉壹號下水,同時向他傳遞一個資訊:壹號和你都在京城。
這明顯是在針對壹號啊,理由很簡單,經過剛才的聊天,大家都知道叄號是京城人。
但作為叄號的自己,並不知道其他人的資訊。貳號可以不透露這個的。
而壹號立刻以牙還牙,大大方方的丟擲訊息,彰顯自己能渠道,給許七安打一個預防針,同時對貳號做出反擊。
貳號是在雲州....匪患....她也是衙門中人?
雲州年年鬧匪患,被其他各州人士戲稱為:匪州。
許七安浮想聯翩時,陸號和貳號也在咀嚼壹號給出的情報。
東城六十里,一座山丘被洞穿.....資訊太少,無法判斷什麼修行體系,但可以確定是高品強者。
【貳:怎麼可能平息,大奉的皇帝就是個沒腦子的猴子,成日想著修仙,不知人間疾苦。】
這話聽起來....貳號應該不是吃朝廷俸祿的....許七安猜測。
【貳:往年不提,單是今年,我查閱了雲州各府各縣的戶籍,到處查訪,粗略估算,至少有六萬百姓出逃,當了流民,或落草為寇。】
流民就是沒有田地的人,是負擔不起賦稅、棄田出逃的百姓。
田沒了,人還得活著,有的乞討、做工,有的直接落草為寇,劫掠良民,形成一種惡性迴圈。
貳號繼續說著:“我剿滅了十幾股山匪,發現他們背後隱藏著更深的勢力。”
【壹:有眉目了嗎。】
【貳:沒有....對了,近來京城局勢如何?】
許七安沒等壹號回答,搶先輸入資訊:【叄:周侍郎落馬,政鬥開始了。不過周侍郎的倒臺頗有些荒誕不羈,起因是獨子色令智昏,企圖玷汙威武侯的二女兒。】
他這番話既是向貳號傳遞資訊;向眾人彰顯自己的水準,同時也在試探壹號。
有資格參與朝堂鬥爭的人都知道,周侍郎真正倒臺的原因是稅銀案。
令他失望的是,壹號並沒有糾正。
【壹:金蓮道長,我為你打探過了,雲鹿書院亞聖學宮被封禁的確切時間是甲子日。當日在雲鹿書院的外人裡,除了長公主外,還有一個叫許七安的胥吏。】
“!!!”
許七安心頭跳了一下,有種被人肉,地址在網上公開的驚慌感。
這壹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查甲子日那天的事....許七安想起來了,甲子日那天,二郎帶著他遊覽雲鹿書院,一時興起,他在石碑上寫了橫渠四句。
造成亞聖殿清氣沖霄異象。
同時,他很好奇金蓮道長為什麼在意雲鹿書院的變化。
按理說,這是國子監的讀書人才關心的事兒,和你一個地宗的道士有什麼關係?
【壹:不過,那位胥吏平平無奇,除了詩才不錯,本身只是煉精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