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眼要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要瞎了....許七安雙眼灼痛,熱淚滾滾。
窺探觀星樓的瞬間,眼睛像是被兩枚鋼針刺入,意識恍惚一下,隨即劇痛傳來。
宋廷風單膝壓在許七安胸口,制止他繼續打滾,接著翻開他的眼皮,發現同僚的雙眼一片通紅,但瞳孔無礙,沒有瞎。
宋廷風鬆了口氣,便不再理會這個愚蠢的同事。
等了一刻鐘,許七安的灼痛感才消失,眼眶發紅的坐在地上,視線依舊模糊,只看清面前有兩道身影。
“你剛才做了什麼?”宋廷風的聲音傳來。
“我看了看觀星樓...”許七安閉著眼睛,斟酌道:“我堂弟是雲鹿書院的學子,今日贈了一張記載望氣術的紙張給我。”
宋廷風和朱廣孝知道許家的家底,聞言,點了點頭。
許七安繼續道:“然後我用望氣術,看了看司天監。”
說完,他發現宋廷風和朱廣孝半天沒說話。
宋廷風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監正大人很喜歡待在觀星樓的八卦臺上。”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術士體系的巔峰,是咱們那位監正大人。”
“這個倒是知道。”
“嗯,你用望氣術看監正,這不是找死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
朱廣孝也嘆了口氣:“司天監的術士與打更人來往比較頻繁,慢慢積累經驗,以後你會知道的。”
除了術士自己,以及儒家,正常人也不會掌握望氣術。
許七安這次純屬意外。
三人沒有繼續巡夜,而是坐在街邊休息,靜等許七安的狗眼恢復光明。
過了許久,東方天際突兀的升起一道紅光,維持了幾秒,繼而消散。
“鏘!”
宋廷風和朱廣孝默契的拔刀。
剛剛恢復視線的許七安問道:“怎麼回事?”
宋廷風沉聲道:“紅光是在向我們示警,通常用在搜捕、緝拿的情況。可能是哪組的打更人發現了可疑人物,但被他逃走了....看紅光的距離,離我們很近。”
“寧宴,你眼睛還沒恢復,負責街面巡邏。廣孝,我們上屋頂了望。”
兩人施展輕功,跳到樓頂,各自朝一個方向遠去。
三人要負責巡邏的區域很大,遇到這種情況,只能分開搜尋。
目送兩位同僚遠去,許七安抽出佩刀,取出軍弩,然後緊了緊胸口的銅鑼,以及更內裡的護心鏡。
蝕骨毒他一般不使用,不塗抹在刀刃上,害怕自己哪天腦子抽了,去舔一口。
許七安戒備的巡查了片刻,看見一位面生的銅鑼飛簷走壁而來,銅鑼在屋頂停下來,沉聲道:
“其餘兩人呢?”
許七安道:“分頭行動了,發生何事?”
銅鑼道:“平遠伯被殺了,負責該區域的兩位同僚被擊傷,賊人以秘術逃脫,暫時不知所蹤。”
平遠伯....伯爵被殺?!
許七安吃了一驚,敢在內城殺伯爵,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頭皮發麻。
雖然大奉朝如今,勳貴勢力下滑,但伯爵終歸是伯爵,府中必然養著高手。
而那位兇徒竟能殺死伯爵,打傷打更人,從容而去。不是一般的高手。
毫無疑問,一旦遇上,許七安覺得自己很危險。
那位銅鑼說完,飛快遠去,大概是去通知城門口的守衛了。
該死....我眼睛還沒完全恢復,看什麼都模糊....但以我歐皇的體質,應該是撞不上的...許七安暗暗祈禱,不要遇到兇徒。
這時,他感覺到“地書”碎片有訊息傳來,滴血認主後,他與地書之間有著莫名的聯絡。
哪個傢伙大半夜不睡覺的水群?
他一邊困惑,一邊摸出了玉石小鏡,看見鏡面凸顯出一行文字:
【六:諸位,我在京城遇到麻煩事了,可否相助?】
過了幾分鐘,金蓮道長冒泡:【九:你遇到什麼麻煩?】
【六:我被困在了內城,面臨打更人的搜捕。最多一個時辰,司天監的術士就會趕到,到時候我在劫難逃。】
許七安:“???”
不是吧....
他瞬間聯想到平遠伯被殺事件,六號就是那位兇徒?
一時間沒有說話,金蓮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