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有道統之爭,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找紫陽居士是正確的選擇。
張巡撫皺著眉,“你是懷疑周旻是被殺害的。”
楊鶯鶯用力點頭:“這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求大人為我夫君做主。”
“這....”張巡撫沉吟片刻:“好,本官答應你,你把周經歷最後留給你的東西拿出來吧。”
楊鶯鶯立刻磕頭:“謝大人。”
許七安不由的另眼相看,老張這份心機是可以的,不愧官場老油條,跟著魏淵做事的,心都挺髒。
楊鶯鶯直起身,手探入懷裡,摸出半塊玉佩,雙手奉上:“這便是周大人當晚交給民婦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佩上。
那是一塊半圓玉佩,通體呈剔透的綠色,它本該是一塊圓形玉,中間被利器斬斷,一分為二。
姜律中接過玉佩,交給張巡撫,後者握在指尖摩挲,沉吟不語。
“這看起來是個信物?”姜律中低聲道,他說完,看向許七安,徵詢他的意見。
張巡撫也看過來。
看我做什麼,老子會查案,但不是占卜師啊....你們兩個絲毫不掩飾把我當工具人的想法....許七安沉吟道:“先去雲州吧,瞎猜有什麼用。”
張巡撫邊收好玉佩,邊吩咐眾將士:“繼續前行,去往雲州。”
就地挖坑掩埋屍體,將倖存下來的行商和貨物一起帶上,隊伍繼續啟程,順著官道向雲州進發。
....
陽光高照,暖意融融,在這個難得的上午,懷慶練劍結束,正要喊宮女去準備熱水,扭頭一看,兩名宮女坐在涼亭裡下棋。
懷慶皺了皺眉,倒不是不滿宮女下棋,而是她們根本不懂棋。
她沒有出聲,沉默的走進涼亭,旁觀兩名宮女下棋。
清秀的小宮女們渾然忘我,投入到棋局裡廝殺,沒有注意到主子的靠近。
她們下棋毫無章法,不懂佈局,不懂爭奪優勢位置,且下子如飛,啪嗒啪嗒似乎不要思考。
懷慶眉頭越皺越深,這種兒戲般的下法,對她這個大國手來說非常難受。但看了片刻,她看懂了。
這種棋很簡單,就是比誰先排成五個子,或縱或橫或斜,統統無所謂,誰先五星連珠,便是贏家。
忍不住道:“這是什麼棋?”
兩名宮女嚇的一抖,急惶惶的起身,細聲細氣回答:“是五子棋。”
五子棋?這是什麼東西?
學富五車的懷慶愣了愣。
另一位宮女解釋道:“是臨安公主那兒傳出去的,眼下已經在宮裡傳來了,大家都在玩呢。”
她這個大家指的是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們。
“聽說就連陳貴妃都說有意思呢。”另一個宮女道。
臨安?她只是個蠢丫頭....懷慶點點頭,道:“本宮要沐浴,午膳讓廚子不用準備了。”
元景帝今天上午要擺家宴,皇子皇女們得到乾清宮用膳。
沐浴結束,懷慶公主離開苑子,前往乾清宮。
她在富麗堂皇的雅廳裡見到了兄弟姐妹們,在沒有她的場所,喜歡穿紅裙,佩戴華美繁雜首飾的臨安就是話題中心。
今天有些格外不同,皇兄皇妹們僅是與懷慶頷首招呼,便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臨安開創了一個流派,五子棋規則通俗易懂,玩起來更有趣味,連我宮裡的當差們都輕易上手,玩的津津有味。”
“咱們臨安公主的大名也將廣為流傳啊。”
臉蛋圓潤,桃花眼嫵媚的裱裱,很享受兄弟妹妹們的吹捧,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容,偏又自作矜持的謙虛幾句。
像一隻想炫耀又強忍著的驕傲小母雞。
見到懷慶進來,她微微揚起雪白的下頜,擺出驕傲姿態。
快嫉妒我快嫉妒我...裱裱心裡碎碎念,用餘光瞥懷慶。
但高冷的懷慶只是坐著,喝了幾口茶,並沒有理睬愚蠢的妹妹。
哼...懷慶果然是嫉妒我的。裱裱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句。
懷慶公主是個不合群的皇女,這不僅僅是她驕傲,更是因為她的想法讓皇子皇女們無從揣度,公主們討論的話題是好看的衣衫和胭脂水粉,她感興趣的卻是四書五經。
皇子們討論時政和大局,她就會說:如何解決水患,如何政治吏員?
皇子們就會很難受,這特麼誰知道?我們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