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臉色徒然一沉。
許七安喝了口茶,面帶微笑:“欠債還錢,但還得收利息不是,這五百兩銀票是利息,本金你還沒還我呢。”
趙大人目光銳利的盯著他,片刻後,深吸一口氣:“許大人想要什麼?”
他是實權郎中,掌官員排程,這份權力可不一般,可以說決定了朝廷地方官的命運。
除了都指揮使、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這三個二品官員的任命他干涉不了,其餘地方官的調動、任命,都要經吏部文選司之手。
唯獨許七安,他是無可奈何的。
打更人本就是為監察百官設的機構,天生職務便相沖,再說人事任命不歸吏部官。還有一個原因,這小子是個滾刀肉。
上頭有魏淵罩著,屢次被陛下委任辦案,別說是他一個郎中,就連朝堂諸公,對這個小銅鑼,心裡是tuituitui,表面卻無可奈何。
“也不是什麼大事,來,趙大人坐,坐。”許七安示意他坐下,又舉起茶杯示意,等趙大人勉強喝了一口茶,他才笑眯眯的問:
“聽說文選司掌官員調配?”
趙郎中點點頭。
“過幾日便是春闈,本官有一個堂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中進士是輕而易舉之事。”許七安道。
“既然如此,許大人與本官說這作甚,自可安心便是。”趙郎中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個嘛.....”許七安嘿一聲:“他是雲鹿書院的弟子。”
雲鹿書院弟子?
趙郎中深深皺眉。
“放心,不會讓趙大人為難的。你只需要在春闈之後,將他留任在京,與其他進士一視同仁,本官就感激不盡了。”許七安循循善誘:
“大人的侄兒和侄媳婦,到時候自然會放,我不會虧待他們的。那隻陛下賞賜的鐲子,我權當沒有了。”
從聽到李先生說,對方的靠山是文選司郎中時,許七安心裡就萌生了這個念頭。
這是一筆交易.......趙郎中沉吟許久,緩緩點頭:“可以,還望許大人信守諾言。”
送走趙郎中,許七安吐出一口氣,心說二郎啊,弟弟妹妹裡,大哥最寵的還是你啊。
接著,他轉頭去了浩氣樓。
守在樓下的侍衛一見許七安,就很幽怨,陰陽怪氣道:“許倩大人,您又來啦,聽說您大哥死而復生了?”
許七安看他一眼:“許倩是誰?我叫許新年,甭廢話,上去通報。”
侍衛屁顛顛的上樓,俄頃,返回,道:“魏公邀您上樓。”
........
七樓。
站在堪輿圖前沉思的魏淵,聽見腳步聲傳來,沒有回身,語氣隨意:
“文選司的趙郎中來見你了?”
我來浩氣樓果然是正確的決定.......許七安抱拳:“什麼都瞞不過魏公。”
魏淵點點頭,依舊沒轉身:“什麼事?”
許七安便將事情大致過程描述了一遍,道:“我家二郎如果不出意外,必定會被髮配到窮鄉僻壤。二叔就他一個兒子,豈能如此。”
魏淵似笑非笑的語氣,問道:“為什麼不求本座幫忙。”
回答他的是沉默,魏淵也不催促。
許七安猶豫半天,坦然回答:“我想給許家留條路,他不該與我站在同一陣營。”
頓了頓,補充道:“卑職受魏公大恩,衝鋒陷陣責無旁貸。”
很多時候,是事情推著你走,走完發現沒有回頭路了。
當然,許七安不是後悔,有所得必有付出,他只是覺得,多一條路對未來有好處。
孤臣沒有好下場!
太子的這句話讓許七安暗暗生出警惕。
聰明的人雞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許七安希望將來能撐起許家大梁的人物裡,多一個許新年。
雖然作為堂弟,許新年多少會被打上他的烙印,但這和魏淵的烙印是不同的。
這點小心思瞞不過魏淵,所以許七安後邊補充的那句話,是在表達自己的立場。
魏淵緩緩點頭,“人之常情,對了,你成功晉升煉神境了吧。元神強度如何?”
“這個不好說.....”許七安撓頭。
“不妨以李玉春為標準吧,他是資深的煉神境,距離銅皮鐵骨雖還有一段距離,但戰力不差。”魏淵繼續盯著堪輿圖。
許七安沉吟道:“那我一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