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虎賁衛全員出動,張巡撫只帶了姜律中和寥寥幾位打更人。其餘銀鑼銅鑼留守驛站,看管楊川南。
許七安也留在了驛站,理由是休養生息。
他剛在城外開了無雙,這會兒身體虛弱,不宜行動。
.......
砰!
布政使府邸的大門被破開,姜律中帶著虎賁衛殺進府中,把反抗的府衛一一制服。
出乎意料的是,宋布政使沒有如楊川南一樣現身,虎賁衛在臥室裡找到了他,他已經死了。
宋布政使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流淌一地,浸染了衣衫和半張臉。
“巡撫大人,他死了。”
虎賁衛檢查過後,恭聲彙報。
“畏罪自殺了嗎?”張巡撫走到屍體邊,臉色嚴肅。
宋長輔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去府衙,傳喚經驗豐富的仵作過來驗屍。”
......
仵作很快趕過來,隨行的還有云州知府,知府大人滿臉惶恐不安,在臥室見到宋布政使的屍體後,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巡撫大人,這,這...”知府臉色慘白,嘴皮子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慌什麼慌?”張巡撫看了一眼宋長輔的屍體,只好先把知府帶出臥室,來到書房,給他講述案子的反轉。
原來宋布政使才是勾結巫神教,為山匪輸送軍需的罪魁禍首?
知府目光呆滯,半天都沒消化這個驚天大訊息。
“此事應該儘早告示下去,免得雲州官場人心浮動。”
位置決定思路,張巡撫此刻想的是如何安撫官員,維持穩定。
換成許七安在這裡,首先做的是對屍體和案子吹毛求疵,直到沒有疏漏。
正說著,虎賁衛進來通報:“大人,仵作已經驗屍完畢。”
“傳他進來。”張巡撫道。
仵作腳步匆匆進來,低著頭。
“報吧。”
“是!”仵作這才說話,道:“死者宋長輔,年四十五歲,身高六尺一寸,屍體的頭部,髮膚、骨骼均無損傷。四肢、軀幹除胸口刀傷外,無其他損傷。
“口腔、咽喉無異味異色,非中毒而死。經檢驗,死於胸口刀傷,是自殺。”
張巡撫頷首道:“妥善儲存屍體。”又扭頭對知府說道:“召集白帝城六品以上官員至布政使司衙門。本官有話要說。”
做完安排,張巡撫皺著眉頭,沉思許久,招來一名銅鑼,吩咐道:
“你速回驛站,將這裡的事原原本本告訴許七安,聽取他的意見,回稟本官。對了,包括仵作的驗屍報告。”
.....
驛站。
“什麼,宋布政使死了?!”
聽到訊息的許七安,驚的瞪大眼睛。
“巡撫大人想問問你的意見。”那位傳話的銅鑼大大咧咧的坐在桌上,腳踏著長凳,手裡捏著茶杯,喝了一口,嘮嗑道:
“姓宋的倒是識趣,聽到我們破門而入的動靜,知道在劫難逃,畏罪自殺了。巡撫大人讓我回來問問你,怎麼看這件事。”
元芳,你怎麼看......許七安腦海裡下意識的浮現這句名臺詞。
宋長輔畏罪自殺是他沒有想到的,還以為有機會讓梁有平與宋長輔對簿公堂。
許七安精神異常疲憊,想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想:
是巡撫大人的“兵貴神速”策略起到了作用,讓宋長輔覺得大勢已去,選擇了自盡?
但正常來說,不應該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這又不是打遊戲,感覺有點劣勢就五分投....死的有點過於衝動,嗯,也有可能是那位始終不曾現身的夢巫殺人滅口。
不對啊,夢巫殺人滅口的前提,得是東窗事發吧....可他怎麼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剎那間,宛如一道閃電劈入腦海。
“驛站附近肯定有宋長輔的眼線,時刻監視著這邊的動靜。沒準就是那位四品夢巫。福順鏢局的鏢師押著梁有平進來時,雖然有套著麻袋,但瘸子走路的特徵很明顯。”
“宋長輔早就知道梁有平已經落網....”許七安心裡做出判斷,他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他們在驛站裡審了梁有平半個多小時,之後巡撫帶隊衝入布政使府邸,即使以虎賁衛的奔行速度,從驛站到布政使府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