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安捏了捏眉心,思路清晰的解釋:“衛司的軍隊兵臨城下,其目的不是攻城,而是要求巡撫大人釋放楊川南。這就有迴旋的餘地。
“你們火急火燎的趕過去,還帶著楊川南,這與挑釁無異。反而是把矛盾激化,讓雙方都沒有退路。
“當然,憑我肯定勸不動衛司的將士,但李將軍可以。”
許七安把李妙真推了出來,笑道:“想必李將軍也不願意大家鬧的這麼僵,讓楊川南沒了退路。”
至於讓楊川南親自過去,他沒考慮過,一來姓楊的未必會配合。二來,直接被救走了怎麼辦?
李妙真似乎就在等這個結果,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再冷眼旁觀,頷首道:“本將軍會盡力而為,撐到巡撫大人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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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真和許七安牽了兩匹快馬,向南城門趕去,紙人蘇蘇抱著李妙真的小蠻腰,坐在後面。
“你這個小銅鑼還挺有能耐呀!”蘇蘇側著頭,打量著並行的許七安。
“不是我有能耐,主要是...”許七安咳嗽一聲,用吐露秘密的語氣:“其實我和張巡撫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蘇蘇一下抓住重點:“呀,你是張巡撫的兄弟?”
“要不然我怎麼有那麼大的話語權?”
“原來如此...”蘇蘇恍然大悟,感覺自己知曉了一個大秘密。
李妙真嘴角一抽,很想提醒自己的女僕,告訴她許七安這個人說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他之所以有那麼大的話語權,是因為深得魏淵信任和賞識,在衙門中地位不同尋常。
但這些資訊來自天地會內部,二號知道的情報與李妙真有什麼關係?
.....
來到南城門,展示腰牌後,兩人登上城頭,城防軍的千戶親自接待。
“巡撫大人,為何還沒來?”
手持軍刀,國字臉,三角眼的魁梧千戶,目光望向空曠的大街,心裡難掩失望。
“巡撫大人在都指揮使司查案,暫時趕不過來,我與遊騎將軍先來拖延時間。”許七安解釋。
他站在城頭俯瞰,城外有兩個方陣,其中大那個方陣,正是衛司的軍隊,騎兵在前,步兵在後,中間是火炮軍。
旌旗獵獵,三千兵馬望著城頭,寂寂無聲。一股難以言喻的兇悍之氣撲面而來。
許七安現在是半步煉神境,但直面這支身經百戰的軍隊,心裡的念頭仍舊是迴避,不敢正面硬剛。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什麼樣的武夫才能做到這般壯舉?
他感慨的想。
“雲州的軍隊兇悍無比,說鬧就鬧,根本不怕死。”李妙真手持銀槍,與他並肩俯瞰:
“我昨夜趕來驛站,就是怕巡撫大人做事過激,將事情推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許七安點點頭,雲州匪患如火如荼,在雲州當兵,不兇悍才怪。常年征戰計程車兵,煞氣深重,通常只認與他們並肩作戰的首領,外人很難駕馭。
不像安逸之地計程車兵那麼惜命。
“那邊的小方塊,又是那個所的軍隊?”許七安問道。
兵臨城下的是白帝城下轄的衛指揮使司,又稱衛司。下一級的是所,邊上那個小方塊,看著大概四五百人,許七安猜測是郡縣級的“所”。
李妙真頓時有些尷尬:“是我的飛燕軍。”
寧也是個二五仔?許七安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
李妙真解釋道:“我確實有想過用軍隊施壓,這都是在雲州軍隊裡養的臭毛病。”
她把鍋甩給了雲州軍隊。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出城?”許七安試探道。
“嗯。”李妙真點頭。
“我能不去嗎?”
“你代表的巡撫大人,”李妙真橫了他一眼:“衛指揮使徐虎臣脾氣暴躁,且剛愎自用,你既然想化解矛盾,少不得要隱忍。”
“你的面子都不行?”
李妙真“呵”一聲:“我要不陪著,他說不得就砍了你這個銅鑼。”
“嘿,當兵的還真不講理。”
城門咯吱聲裡開啟,城防軍的千戶送兩人出城,揮揮手:“保重啊。”
許七安在馬背上回望:“千戶大人,不如與我們同去?”
千戶說:“這裡風大,大人說什麼?卑職聽不清...哦,大人說關城門?好的,卑職打死也不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