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打更人,都在猜測。
宋布政使目光微閃,笑道:“本官記得,那位精通農耕之事的銅鑼,當日並未陪同巡撫視察。”
這話給了眾人提醒,級別不低的官員們,頓時有目的性的搜尋許七安的身影。
有的則看向了張巡撫。
“不錯,正是此人!”張巡撫點頭。
其實以在座官員的智慧,即使沒有張巡撫肯定,他們也多半能猜出來。留守驛站的打更人不多,偏就有那位銅鑼,職務不高,卻可以坐在巡撫大人身邊。
再回想起不同於其他打更人的佩刀,種種特殊,不難猜到那位叫許七安的銅鑼,業務能力強悍,是這次巡撫隊伍的重要人物之一。
“咳咳!”
許七安適時出現,咳嗽一聲後,默默的站在張巡撫身後。
當時就看出他的不同,沒想到堂堂都指揮使,竟然栽在一個銅鑼手裡....
不少官員眼神裡既有警惕又有敬畏。
....
二樓走廊,李妙真雙手按住護欄,俯瞰著下方的眾人,聽見身邊的蘇蘇撇了撇嘴:“就會逞威風。”
她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許七安和白衣術士躲藏的身影。
剛才,破案的功勞被宋布政使隱晦點破,張巡撫承認之後,辣個臭男人就連忙整理儀容,威風凜凜的出場了。
蘇蘇也就不知道“裝逼”這個詞彙,否則她就能精準的抓住形容詞。
“男人都好名聲,人之常情。”
李妙真現在對許七安逐漸改觀,覺得除了好色,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為人正派,說話好聽,又擅長破案,能力出眾。
“你似乎對他頗為成見,但又不是真的厭惡。”李妙真側目,看一眼女鬼,皺眉道:
“你以前對男人都是很不屑的,現在感覺跟他成了冤家。”
蘇蘇不承認,急忙辯解:“我只是生氣啦,倒是主人,你對他好像挺有好感。”
李妙真大方承認:“許七安這個人,確實還不錯。”
蘇蘇就說:“他昨晚許諾我,幫我重塑肉身,但提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給他做幾年小妾。”
“...許七安這個人,果然秉性惡劣,無可救藥。”
商談結束,眾官員陪同張巡撫去都指揮使司,接下來要查賬,確認賬簿的真假。
查賬這種事,許七安是門外漢,便沒有跟著去湊熱鬧,被安排在驛站,與其他打更人一起看守楊川南。
等人走光了,許七安站在大廳裡,抬頭望著二樓的兩位美人,笑道:
“你倆什麼時候走?不是要趁姜金鑼不在,劫走楊川南吧。”
蘇蘇嬌哼一聲:“主人是天宗聖女,是飛燕女俠,最是信守諾言。”
許七安聳聳肩:“人與人之間信任,其實是很脆弱的,就像紙一樣,一捅就破。”
蘇蘇抬槓,大聲反駁。
“不信你下來,我給你驗證。”許七安招招手。
蘇蘇一撐護欄,輕飄飄的飛到大廳,站在許七安面前。
噗...許七安一指頭戳在她胸口,就像戳破一張紙。
“你,臭男人,姑奶奶要殺了你。”蘇蘇氣瘋了。
“看,我說的沒錯吧。”
蘇蘇狂吐陰氣攻擊許七安,但武夫一旦有了警惕,近距離戰鬥遠勝其他體系,因此每一口陰氣都被靈活的躲開,反而她自己身上不斷多出一個個洞,胸口,後腰,小腹....
這具身體很快就被玩壞了。
李妙真不得不重新取出一個紙人,做為蘇蘇附身之物,鬼物沒有實體,白日裡受到烈陽暴曬,輕則元氣大傷,重則灰飛煙滅。
紙人上畫著道門符籙,可溫養鬼物,封存陰氣。
“咦,李將軍還隨身帶著紙人?你藏哪裡的?”許七安故作疑惑。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李妙真道。
“什麼手段?傳說中的須臾納芥子?”許七安瞪大眼睛,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須臾納芥子是什麼東西...李妙真先是一愣,又覺得受到許七安的崇拜,很有滿足感,便點頭道:
“算是類似的法術吧。”
“李將軍不愧是天宗聖女。”許七安歎服。
李妙真矜持的“嗯”了一聲。
....你就裝吧,不就是地書碎片嗎,你現在裝的越多,將來涼的越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