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宮女接過侍衛手中的信,轉交給開門的宮女後,瞅了眼坐在床邊,側著身,看著就很不開心的臨安一眼,識趣的退走了。
開門的是那位被許七安拍過屁股蛋的清秀宮女,她拆開信封,展開看了一眼。
僅看了開頭一句,聰明的宮女就不再看了,也猜出是誰的信,掩嘴笑道:“殿下,狗奴才來信了。”
裱裱立刻轉過臉,掃了一眼兩頁信紙,又別過頭去:“太長不看。”
這很符合臨安公主的性格,兩位宮女竊笑一聲,把信擱在案上,柔柔道:“奴婢先出去了,殿下有事傳喚。”
宮女一出去,裱裱就頻頻看向桌案,等腳步聲遠去,她邊嘀咕邊走到案邊,拿起信讀了起來。
聽了懷慶的話,她有些生氣,狗奴才表面忠厚,暗地裡竟然是個好色之徒,整日流連教坊司,想想她就堵得慌。
但又不知道原因,所以回來後便生悶氣。
按理說,她堂堂臨安公主,手底下侍衛多如牛毛,那些人的生活作風如何,她從來都不關心的。
她在案前坐下,挺著腰背,微微垂首,坐姿很有精氣神,自小就被培養起良好的行姿坐姿走姿。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殿下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響在耳畔,半月不見,甚是想念。”
“呸!”裱裱啐了一口,嘴角不自覺勾起。
這種不公式化的開頭,充分表達出對方的依賴和想念,凸出自己的重要性。臨安公主最吃這一套。
她是喜歡浪漫的姑娘,也就霸道總裁在這個時代無法萌芽,不然裱裱就是女頻文的狂熱粉。
她接著往下讀,信中寫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奇詭異事,比如運河中發生水鬼害人事件,她的狗奴才奮不顧身的躍入河中救人,大戰三百回合,把那個可憐的侍衛救回來,侍衛感恩戴德的下跪磕頭,但狗奴才扶起他,震耳發聵的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說的真好...裱裱嘴角帶笑,越看越入迷。
她喜歡看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趣味性十足,又驚悚又刺激。
門外,兩位貼身宮女悄悄推開一道縫隙,趴在門縫裡看了看,愕然的發現臨安公主坐在桌邊,如痴如醉,時而輕笑,時而蹙眉,時而又露出害怕的表情。
悄悄的退開,兩人低聲說話:
“公主心情又好了?”
“嗯,明顯的呀...看信也看的這麼認真。”
“姐姐,信裡寫什麼?”
“別問,主子的事不要亂打聽,你忘記宮裡嬤嬤怎麼教我們的了?”
“那個許七安真有本事,公主才認識他多久,就對他這般上心...嗯,這些話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
裱裱意猶未盡的看到末尾,發現故事已經結束,狗奴才說起了青州的一種蓮花,叫紅蓮,妖豔如火,總能讓卑職想起殿下身穿紅裙的絕代風姿.....
看著看著,裱裱圓潤晶瑩的臉蛋泛起羞澀的紅霞,嫵媚醉人。
儘管知道房內無人,她還是心虛的瞟了眼門口,然後把信紙僅僅拽在掌心。
“他,他...”
臨安公主聽見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鵝蛋臉火燒火燎。
他怎麼敢給自己寫這種信?勾搭公主,一旦洩露出去,可是要以死謝罪的。想到這裡在,裱裱就想把信撕了,毀掉證據。
但她又有些捨不得,因為打孃胎裡出來,公主殿下首次收到這種性質的信件,故事精彩刺激,許寧宴說話又那麼好聽....
烏黑明亮的眼睛轉了轉,聰明的臨安就想到主意了,她把脫水乾癟的花瓣和信件放在一起,夾在一本厚厚的書裡,是母妃送給她的孤本。
“好啦,這樣就沒人會發現!”裱裱吐出一口氣,插著腰。
沒多久,院子裡的兩名貼身宮女聽見了公主殿下的召喚:“進來更衣,本宮要換紅裙子!”
宮女們應聲進屋,服侍臨安公主更衣,在她的指示下,換上一件紅豔似火的漂亮裙子。
臨安滿意的點頭,翩然旋身,裙襬宛如綻放的花朵。
“看,本宮的絕代風姿!”她昂起下巴,自信的說。
“....”宮女們對視一眼,一頭霧水。
“殿下,您不生氣啦?”被許七安拍過屁股的宮女試探道。
“生什麼氣?”臨安反問。
“那個狗奴才啊。”宮女剛說完,便見裱裱柳眉倒豎,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