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裡嘀咕,不過她知道李妙真問的是周旻相關的事件,搖搖頭:
“沒有,他們似乎在等待巡撫回來,再調查周旻的案子。”
魏淵彈劾雲州都指揮使楊川南的事情,齊黨早就傳書告之了。巡撫隊伍為什麼而來,雲州官場人人心知肚明。
李妙真拔開一隻瓷瓶的瓶塞,召喚出住在瓶子裡的一隻鬼物,是個高瘦的中年書生。
“我說,你寫!”
“是,主人。”
以李妙真透過天地會內部得到的資訊,她自認對許七安此人有頗為直觀的認識,查案很厲害,經驗豐富。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線索,或者是準確的方向,那絕對不會在驛站蹉跎這麼多天。畢竟案子進度拖的越久,線索就越少。
這意味著許七安也束手無策了。
不多時,一封信寫好了,李妙真將信交給蘇蘇:“把信給楊川南送去。”
“好噠!”蘇蘇抱著信,扭著小纖腰出了軍帳。
她在厚厚的簾子前頓住,扭過頭,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表情:(?????)
“有話你就說。”李妙真沒好氣道。
“主人不給我報仇的嗎?那個臭小子凌辱我。”蘇蘇不甘心的告狀。
“關你一天而已。”李妙真揮揮手,拒絕了女鬼下屬的請求。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越漂亮的女人越小心眼,關於這一點,李妙真一直無法理解。
她更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領兵剿匪的戎馬生活,快意恩仇。說白了就是...直男心態。
“哼。”蘇蘇賭氣的走了。
.....
白帝城周邊的清屏縣,縣裡最大的酒樓。
酒樓今天被包場了,作為本次巡視的最後一站,午膳準備的非常豐盛。
午膳後,張巡撫、楊川南、宋長輔三位大佬為首,十餘位雲州高官作陪,在酒樓的包廂裡交流巡視後的感想。
張巡撫藉機大發雷霆,痛斥眾官員盡是尸位素餐之輩,任憑匪患繁衍發展,致使雲州流民增加,民生蕭條。
“巡撫大人一番話,真是令本官汗顏吶。”宋布政使羞愧道。
“根據密報,雲州的匪患是因為有人暗中扶持,輸送軍需。”張巡撫意有所指:
“有些人,食君之祿,卻做著竊國之事。”
眾官員隱晦的看向沉默不語的都指揮使楊川南,沒有人為他說話,反而個個表態,支援張巡撫嚴查。
楊川南也不表態,不動如山的坐著,任由一群人陰陽怪氣的說話。
整個雲州官場孤立、打壓楊川南的風氣,在巡視期間培養成型。
這時,一位將領敲門進來,是楊川南的心腹,他冷冷的掃了眼眾官員,將一份密信遞給楊川南,轉身退了出去。
楊川南展開信封看完,嚴肅沉默的臉上綻放笑容,收好信封,笑呵呵的道:
“本官也支援巡撫大人,一定要嚴查,不能姑息。巡撫大人手底下能人輩出,想必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張巡撫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楊川南手裡的迷信,其餘官員同樣如此,紛紛猜測信上寫的是什麼,讓楊川南底氣忽然足了。
返回白帝城的路上,張巡撫掀起簾子,用力咳嗽一聲。
前頭的姜律中回頭看來,默契的放緩馬速,與馬車並行。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張巡撫看著這位對查案几乎沒有貢獻的金鑼。
“是因為楊川南忽然囂張起來了?”姜律中恍然點頭。
張巡撫“嗯”了一聲,這次巡視是他做的一次鋪墊和試探,目的是分離雲州官場,為他緝拿楊川南做準備。
倘若雲州官場是一條心,那他就要慎重製定計劃。若不是一條心,就想辦法孤立楊川南,並得到雲州官場的支援。
對此,張巡撫的把握極大,因為初到雲州時的那場晚宴,宋布政使便已隱晦的透露出了某種資訊。
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利,張巡撫和宋布政使配合下,透出一個“我們準備搞楊川南”的訊號給眾官員,迫使他們紛紛站隊。
但收到那封信後,楊川南一下子有了底氣似的,不再保持沉默,竟還笑著與他調侃。
不知道對方有了什麼依仗....張巡撫揉了揉眉心。
“不管如何,巡撫大人只要解決官面上的問題,武力方面有我,查案則有許七安。”姜律中握著馬韁,寬慰道。
張巡撫沉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