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族人腸子都悔青了,至於許平峰,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想殺我的心都有了。”
南宮倩柔審視著她:
“殺你?”
婦人卻不再說話。
這時,一道人影從山腳竄起,轟隆一聲砸在南宮倩柔身邊,正是拎著一杆銀槍的楊硯。
表情冷硬如雕刻的楊硯,掃了一眼南宮倩柔身後的屍體,又看了看美貌婦人,最後望向南宮倩柔。
兩人在魏淵身邊共事多年,早有默契,南宮倩柔讀懂了他的眼神,道:
“潛龍城主沒有找到,多半是在白帝城。許平峰既然到現在還沒回來,說明放棄了雲州。等清理完這裡的人馬,我們便殺到白帝城去。”
殺入山頂後,南宮倩柔只俘獲一群皇室族人,卻沒有找到那位稱帝的城主。
倒也沒太失望,對方手裡要是沒有傳送玉符這類保命手段,那才奇怪。
楊硯輕輕頷首:
“無需管他。”
斬首任務,斬的可不只是那位城主,而是要把叛軍的大本營一鍋端。
蕩平了大本營,那城主即使活著,也成不了氣候了。
楊硯說道:
“殺光城中高手、甲士,便驅散百姓,放火燒了這座城。”
等南宮倩柔點頭,他又看向美婦人:
“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殺掉。”
“她是許七安生母。”南宮倩柔解釋。
楊硯恍然。
...........
“砰砰砰!”
火銃噴吐烈焰,弓弦霹靂震耳,彈丸和箭矢收割著一波波試圖衝陣的敵軍。
外城的街道上,沙袋和雜物堆成防禦工事,阻斷騎兵的衝鋒,朱廣孝和宋廷風率領打更人,以及五十名御刀衛,躲在防禦工事後。
前方橫陳著外城百姓和敵軍的屍體。
他們已經打退了第三波進攻,箭矢和彈丸即將消耗一空。
朱廣孝靠向宋廷風,沉聲道:
“快沒箭矢和彈丸了,最多再頂一波,接下來就要跟這群叛軍玩命了。”
“玩什麼命,玩什麼命?”宋廷風扭頭啐他一臉口水,罵道:
“豬腦子,像你這種打法,十條命都不夠。箭矢和彈丸沒了,當然是撤退,魏公在外城設了九道防線,咱們邊打邊退就是。”
城牆只是第一道防線,城牆後還有外城,外城後還是內城的城牆,就算叛軍打到內城,他們還得面對防守更加嚴密的皇城。
宋廷風和朱廣孝負責的是外城城南的第二道防線,京城四座城門,目前只有城南這邊失守,叛軍蜂擁而入。
就.........很倒黴!
宋廷風雖然沒讀過兵書,但他機靈,城門失守也不慌,京城有足夠的戰略縱深,防線一道又一道,完全可以和雲州軍打消耗戰。
對朱廣孝這種人在塔在,塔破人亡的實心眼打法,嗤之以鼻。
在戰場上,最重要的絕不是殺敵,而是活下去。
............
皇宮。
西苑地下宮殿裡,後宮嬪妃、官員家眷安置在這座避難所裡。
此處距離地面六丈深,佈置了遮蔽氣息的法器,縱使是高品術士,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觀測到此地的異常。
嬸嬸和其他女眷一樣,嚇的像一隻鵪鶉,臉色發白,美豔的臉龐佈滿惶恐和不安。
許玲月沉默的陪在母親身邊,握著她的手安慰:
“娘,別怕,我們不會有事。”
嬸嬸沒經歷過風雨,只是個尋常婦人,哪能不怕?
“叛軍都打到京城來了,說不準立刻就打進皇宮。”嬸嬸越想越害怕。
慕南梔擺擺手:
“魏淵不是活了嘛,有他在,打仗不會輸的。”
她一臉淡定,說道:
“再說,京城高手如雲,又大,叛軍想打到皇宮可不容易,嗯,就算我們有危險,對半也是來自許平峰。”
嬸嬸心說,那個狗東西最冷血無情,專殺親人,看來我今天是死定了。
“寧宴呢?寧宴是不是在京城?”嬸嬸抓住女兒的手,說:
“寧宴來的話娘就不怕了。”
邊上的妃嬪、官員女眷,聞言眼睛微亮,心裡沒來由的安定許多。
她們在深閨中,聽慣了許七安的傳說,那是一人一刀,消滅巫神教三十萬大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