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霜可不忌憚許玲月,雖然娘一直告誡她不要去招惹這位二房長女,但許元霜覺得,即使招惹了又如何,大哥難道會為這點小事刻意責怪她?
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只要維持住一個底線,男人就懶得搭理。
何況,她和這位堂妹又不是那些爭風吃醋的婦人,能鬥到什麼程度?
娘就是太小心了,生怕鬧了矛盾,引起大哥不快。
許玲月語氣輕柔,道:
“大哥成親,邀請的賓客不是達官顯貴,就是一方豪傑,請柬上字跡過於娟秀,如何拿的出手?大哥地位超然,不在乎這些,可做妹妹的難道也不懂事嗎。”
許元霜剛拿起筆,頓時僵在那裡,臉色尷尬。
啊這,突然就將軍了.........許七安立刻看向生母,發現她一臉微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女兒的窘境。
她這是想讓我來化解尷尬..........許七安倒也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抬槓,一邊感慨家裡女人多了,戲果然越來越好看,一邊笑道:
“玲月昨兒燙傷了手,不好握筆。至於慕姨,慕姨昨夜似乎頗為勞累,便不勞煩她了。”
他朝慕南梔隱晦的眨眨眼。
知道他暗指什麼的慕南梔不動聲色,保持著長輩的溫婉笑容,桌底下,穿繡鞋的腳丫子死踹許七安。
兩人間的眉來眼去非常隱蔽,在家人面前,許七安一直以晚輩自居,見到花神,張口閉口一聲“姨”。。
除了不想看到慕南梔社死,他還有一些小心思,把花神擺在長輩的位置,大婚當日,她想鬧都師出無名。
而以花神傲嬌愛面子的性格,很難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丟臉的事,多半會把惱火情緒壓在心裡,私底下找他算賬。
只要明面上和諧安定,許七安就不怕她私底下作妖,到時候挺槍就刺,花神就會雙腿發軟玉體酥。
什麼戰力都沒了。
“元霜,你先替我寫一遍,等二郎回來,讓他抄一遍便是。”
許元霜順坡下驢,嫣然一笑。
另一邊,嬸嬸拉著小豆丁的手,推到姬白晴面前,笑容滿面:
“大嫂,這是我的幼女鈴音。”
姬白晴審視著圓臉憨憨的小豆丁,讚許道:
“瞧著就玲瓏聰慧,與玲月一樣。小茹生的女兒都好,很好!”
噗........許七安險些笑出聲,心說這是一箭雙鵰啊,既暗戳戳的埋汰了玲月,替元霜報仇,又把嬸嬸哄開心了。
許玲月面無表情,她很少露出這樣的臉色。
嬸嬸大喜,摸著小豆丁的腦瓜,笑容滿面:
“我家鈴音打小就聰明。
“快叫伯母。”
還是大嫂會說話,大嫂是第一個誇讚鈴音聰慧的。
“伯母!”小豆丁大聲叫道。
然後側頭看向母親,疑惑道:
“伯母是什麼呀?”
她從來沒有過伯母,不知道“伯母”的定位。
嬸嬸本來想說,伯母就是大伯的妻子,但想到許平峰她就憎惡,改口道:
“伯母是大哥的娘。”
許鈴音大吃一驚,張大嘴巴:
“原來我有兩個娘啊。”
嬸嬸差點想捂臉,強行挽尊道:
“鈴音還小,她一直以為大郎是親哥哥。”
在許鈴音眼裡,她一直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從小到大都這樣。有時候也會疑惑為什麼大哥喊爹孃叫嬸嬸和二叔。
不過她不會想那麼多。
大家各論各的。
果然是個愚鈍的孩子.........許元霜和許元槐心想。
姬白晴面帶微笑,不見異色,順勢說道:
“該給她啟蒙了,二郎公務繁忙,家裡又沒先生,不如就讓元霜教她讀書識字吧。”
說完,她發現許家眾人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這裡麵包括長子許七安。
“有何不妥?”
她蹙眉道。
嬸嬸乾笑一聲,面露難色:
“鈴音吧,嗯,有些愚鈍,還是算了吧。”
嬸嬸是厚道人,不坑自家人。
儘管嘴上說鈴音打小就聰明,但心裡知道,自家鈴音也許可能大概比同齡孩子稍稍愚鈍些。
許元霜一邊寫請柬,一邊說道:
“嬸嬸,不礙事的。我雖然沒有二郎的才華,但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