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姬白晴滿臉呆滯,怔怔的望著他,隔了幾秒後,嗓音顫抖的說:
“當真?”
許七安面無表情的“嗯”一聲,然後就看見她臉色從呆滯轉為複雜,很難形容具體是什麼情緒。
很久之後,她低聲問道:
“元霜和元槐呢?”
“在司天監關著!”許七安說。
之後又是沉默,姬白晴愣愣的坐著。
許七安順勢起身,道:
“我明天帶你回府,以後就留在京城吧,嬸嬸有二十年沒見你了。”
他認為需要給生母一點獨處的空間,一個告別過去、緬懷過去的時間。
留在京城.........姬白晴缺乏色彩的眸子,終於閃過一抹亮光。
許七安離開小院,直奔打更人地牢,在陰暗潮溼的審訊室裡,看見滿臉陰翳,又無法滿足的南宮倩柔。
炭火盆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
京城各處的衙門裡,關滿了雲州軍的將領,並不是所有投降的人都能既往不咎,事實上,即使是普通士卒,也要刺配。
“盯著我生母,別讓她做傻事,明天我過來接他。”
許七安望著闊別了半年的美人。
說實話,他真的忘記南宮倩柔了,遮蔽天機之術最難纏的地方在於,它和因果有關,和品級反而沒太大關係。
舉個例子,孫玄機遮蔽一個路人甲,那麼縱使許七安是武神,也不會記得這位路人甲。
因為他和路人甲毫無關係,沒有任何因果。
許七安和南宮倩柔是尋常的同僚關係,因果太淺,反倒是宋廷風這樣的老職員,看見地牢裡南宮倩柔發明的刑具時,會有些許的割裂感。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愛死不死。”
南宮倩柔嗤笑一聲。
他和其他人不同,經歷了許七安的崛起和一系列光輝事蹟,心態轉變的順其自然。
南宮倩柔短時間內無法對這個小銀鑼產生敬若神明的畏懼感。
許七安想著當初南宮倩柔經常對自己冷嘲熱諷,仗著四品修為擺譜,便說道:
“她要是出了意外,我就把你送到教坊司去接客,魏公也救不了你。”
南宮倩柔臉色一變,冷哼一聲。
許七安走出地牢,轉而去春風堂小坐半刻鐘,與李玉春喝了杯茶,接著找宋廷風和朱廣孝,與他們約定明日勾欄聽曲。
..........
蔚藍天空,一道祥雲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的飄著,不多時,終於趕回靖山城。
納蘭天祿目光遙望遠處荒涼的靖山,嘆息道:
“靖山在九州洞天福地中排第八,鍾靈毓秀,地脈含靈。當年出征山海關前,此山鬱鬱蔥蔥,靈禽飛獸,百年玉參應有盡有。
“沒想到重返故土,竟成了這般模樣。”
靖山的靈力,當初被大巫師薩倫阿古抽了個乾淨,原本是加持於貞德之身,助他斬魏淵的。
誰想魏淵召喚來儒聖,破解了殺招。
遠處海鳥翱翔,貼著海面滑行,時而俯衝,捕捉海里的獵物。
東方婉蓉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詫異道:
“海中竟有了生機?”
她最近一次來靖山城,是奉命去西域迎回雨師納蘭天祿。
東方婉蓉清晰的記得,當時近海一片死寂,海中無魚蝦,天空無飛鳥。
納蘭天祿聞言,看了眼海面。
很快,他降下祥雲,帶著徒弟落在臨海的崖邊。
披著樸素麻布長袍,白鬍遮住半張臉的薩倫阿古,早已等待多時,笑眯眯道:
“靖山城算是有主了。”
納蘭天祿原先是靖山城的城主。
“見過大巫師!”
納蘭天祿行了一禮,而後直入主題:
“巫神可有算出大劫的具體時間?以及詳細情況?”
薩倫阿古微微搖頭,望向遠處高高的祭臺,以及祭臺上,那頭戴荊棘王冠的年輕男子:
“巫神衝破封印之日,一切自然知曉。”
納蘭天祿便沒再問,感慨道:
“許七安竟已晉升一品武夫,自武宗之後,中原五百年不曾出現一品武夫。”
邊上拘謹恭敬的東方婉蓉,聞言,不由的恍惚了一下。
她最早認識許七安,是前往雷州的途中,妹妹東方婉清與他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