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幾句後,許七安起身告辭,走至茶室門口,停下,回眸看了一眼擺設沒有任何改變的茶室。
忽然想起去年的冬天,他剛加入打更人不久,剛抱上魏淵的大腿。
每每來此處見魏淵,心裡就很忐忑。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找春哥還有宋廷風、朱廣孝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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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剛結束,許銀鑼在金鑾殿痛毆定國公,怒斥諸公的訊息,在京城官場不脛而走。
自元景帝被斬,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這段時間以來,許銀鑼低調極了,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面,關於他的事,京中眾說紛壇。
市井流傳,許銀鑼因為殺了昏君,被朝廷所不容,被迫流浪江湖。
也有人說,他在那驚天動地的一戰中,重傷垂死,於是閉關養傷。
別說市井之中,其實就連官場,很多級別不夠的京官也不知道許銀鑼的動向。
而今他再次出現,直接就幹了件震驚朝野的事。
“許銀鑼終於出來了,本官說過,他是大奉的良心,諸公不捐款,自然有人逼著捐款。”
“各地寒災嚴重,百姓民不聊生,許銀鑼也坐不住了。”
“只要有許銀鑼在,大奉就還有希望。”
“許銀鑼終於恢復官職了,老夫甚是激動啊。”
訊息一經傳開,支援捐款的忠義之士振奮不已,再也不用顧忌同僚的態度,不用害怕犯眾怒,敢堂而皇之的表明立場。
果然,午膳之前,內閣便傳出訊息,陛下決定於三日後號召百官捐款,諸公無人阻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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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宮。
臨近午膳,陳貴妃坐在溫暖的室內,頻頻望向門口。
“陛下怎麼還沒來?”
風韻動人的貴妃看一眼側方的女兒,道:“也不知道那許七安出面,管不管用。”
臨安下意識的說:“當然管用,誰都怕他........”
忽地板起俏臉,故作冷漠:“他的事,與我何干,我早已與他劃清界限。”
陳貴妃審視她片刻,有些奇怪的挪開目光,繼續望向門口。
今早朝會的事,早已傳開,自然瞞不過陳貴妃。
得知許七安出面幫忙,陳貴妃又驚又喜,她很清楚,現在能幫到永興帝的人只有許七安。
他之所以願意幫忙,歸根結底,多半是為了臨安吧..........陳貴妃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女兒,眼神裡透著一絲複雜。
永興帝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大步穿過院子,進入屋子。
陳貴妃早已站在門口等候,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迫切的詢問:
“如何?”
永興帝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笑道:“三日後,朕會親自號召百官捐款,並給各州發邸報,讓官員捐款,同時號召鄉紳捐錢捐糧。”
陳貴妃心裡一塊大石落下,露出明媚笑容:
“陛下餓了吧,菜已經備好,母妃現在就讓下人送來。”
握著永興帝的手,到桌邊坐下,美婦人臉上笑容不絕:
“陛下總算能安心一陣子了,母妃心裡也高興,此事多虧了許七安。母妃雖然不喜歡他,但還是得承他情。”
臨安圓潤明媚的鵝蛋臉,隨之露出甜美的笑容。
永興帝心情極好,打趣道:
“也得承臨安的情,要沒臨安啊,朕現在肯定舉步維艱,這皇帝當的窩囊。”
“與我無關。”臨安立刻收起笑容,學起懷慶冷冷淡淡的神態。
永興帝又好笑又茫然,道:“臨安殿下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與那許銀鑼再無瓜葛了,往後皇帝哥哥莫要誤會,莫要以為我與他不清不楚就好。”臨安保持著冷漠的表情。
別說,她這般冰冷無情的姿態,立刻讓一個嫵媚多情的女子,轉變成高冷性感的小御姐。
陳貴妃見女兒情緒不對,忙說:“行啦,先用膳。”
心裡暗暗決定,飯後再悄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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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苑。
陳設雅緻,掛著字畫,擺著瓷器玉盤的書房。
懷慶坐在案後,聽完侍衛長的彙報,微微頷首:
“他出面,捐款之事,便不再有任何問題。”
侍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