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
曹雪則安靜的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和她一起看畫著圖畫的小人書。
見曹青陽進來,曹淳立刻不鬧騰,曹雪也從母親懷裡坐直,挺起小小的身板。
兄妹倆比較畏懼不苟言笑的父親。
曹青陽脫下袍子,遞給迎上來的乳孃,招了招手:
“淳兒,過來。”
曹淳在他面前站的筆直,叫道:“爹!”
曹青陽微微頷首,露出一絲笑容:“許久沒有考校你的劍術了。”
看一眼他腰間的木劍:“給爹耍耍。”
“嗯!”
曹淳眼睛明亮的點頭,小臉有些興奮。
當即抽出木劍,有模有樣的耍了一套劍法,竟有幾分凌厲。
妻子笑道:
“淳兒不知怎麼的,突然開竅了。相公,這是不是和你很像?”
曹青陽年輕時曾被人嘲笑資質愚鈍,連帶著上一任盟主也被人暗中恥笑識人不明。
他心無旁騖,埋頭苦練,每日揮拳八千,很多年後的某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成了武林盟青壯派裡的第一高手。
遂成佳話。
曹青陽卻沒有半分笑意,一言不發的披上袍子,離開內院。
他出了府,目標明確的往後山行去。
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問老祖宗。
龍氣是什麼東西;為何會在兩個孩子身上;司天監對所謂龍氣的態度等等。
他很快來到崖壁前,來到禁閉的石門前。
“老祖宗,青陽有事詢問。”
他躬身道。
連喊三遍,石門內毫無回應。
老祖宗還在沉睡,何時能醒?當日京城一戰,讓他的狀態愈發糟糕了,而許七安承諾的九色蓮藕卻遲遲未至.........曹青陽心裡沉重,正要再次呼喊。
崖壁上忽然亮起兩盞血紅燈籠,冷冰冰的望來。
曹青陽便知,是守護老祖宗的犬戎在讓他離開,不要打攪。
他無奈的行了一禮,原路返回。
..........
江州邊界的小城。
苗有方咬著一串冰糖葫蘆,道:
“我發現邊界的難民,比其他地方少很多。”
李靈素也咬著冰糖葫蘆,道:
“這是因為此地臨近劍州,難民都逃到劍州去了。”
苗有方滿臉疑惑,道:“劍州很富裕嗎?”
“風調雨順之地,自然是富裕的,劍州有武林盟,號稱劍州真正的主人。就算是劍州三司,也要忌憚三分。”
李靈素侃侃而談:“劍州江湖極有秩序,匹夫想為非作歹,會被武林盟以雷霆手段除去。與兇徒聚集的雲州恰好相反。
“同時,官府和武林盟相互制衡,誰都不敢太肆無忌憚。”
“我只聽說劍州是武道聖地。”苗有方不太相信,反駁道:“按你這麼說,難道朝廷不管嗎?任由一個江湖勢力如此壯大。”
“我聽說劍州武林盟有一位超凡境的老祖宗,不知是真是假。”李靈素笑道。
“那你說個屁嘞。”苗有方撇嘴。
兩人展開爭執,話題漸漸與偏離,與“難民”、“富裕”沒啥關係了。
“你要不信,大可問問徐謙。”
李靈素哼道。
許七安的身份和地位,肯定會這些隱秘有所瞭解。
苗有方立刻看來,吃著糖葫蘆的慕南梔和舔著糖葫蘆的白姬,也興致勃勃的看向牽馬而行的許七安。
“確實有一位老傢伙,而且是與國同齡的老傢伙。”
許七安斟酌道:“不過朝廷能容忍武林盟的存在,倒也不全是忌憚一位超凡武夫。要知道,大奉鼎盛時期,別說一位超凡,兩位超凡都不夠看。”
“那是為什麼?”苗有方愈發不解,興趣十足。
李靈素側耳傾聽,他知道許七安有一肚子的秘聞趣事,身份還沒暴露時,自己就經常從他那裡聽來一些古代秘聞。
正因如此,自己才對徐謙的身份深信不疑,忽略了一些細節和破綻,沒有看穿他身份。
許七安道:
“當年大週末期,群雄並起,一位江湖匹夫在劍州拉起一隊人馬,展開了逐鹿中原的征途。
“後來,各路人馬被消滅、統合,只剩兩支。一支是大奉開國皇帝的軍隊,一支就是這位劍州武夫的軍隊。
“彼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