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遊把打探來的情報,寫在密信裡,末尾,添了一句自己的總結:
“曹青陽的子女年紀尚幼,養在深宅大院之中,鮮少與外人接觸,亦無表現出異於常人之處。
“稚子啟蒙不久,心智尚未成熟,即便龍氣附身,恐也神異不顯。
“卑職無法窺探到龍氣,望大人早早想辦法確認。
“武林盟的老祖宗避世不出,後山是禁地,除曹青陽外任何人闖入都會被犬戎異獸擊殺。
“但卑職暗中打探後,發現後山外圍多了一批暗樁警戒,因此判斷武林盟老盟主的狀況或許愈發下滑。”
寫完,他吹乾墨跡,然後吹了口哨。
俄頃,後院的林子裡飛來一隻黑色的野鳥,落在敞開的窗邊,黑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他。
王遊不緊不慢的取出竹管,綁在野鳥腳上,摸了摸它的頭。
野鳥振翅飛遠。
王遊目送野鳥遠去,撥出一口氣。。
這種鳥是很尋常的野鳥,它沒有傳信白鴿那麼顯眼,在武林盟用飛鴿傳書,那是在侮辱武林盟的智商,以及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用一種隨處可見的野鳥,就能很好的規避大部分風險。
畢竟犬戎山縱橫百里,林莽蒼蒼,最不缺的就是野鳥。
當然,依舊有被人無意中射落的風險,因此不是重要資訊,不會飛鳥傳書。
值得一提,這種鳥是受蠱族心蠱師訓練過的,因此才能充當信使。
王遊關上窗戶,在火爐裡添了一把炭火,裹著厚厚的羊皮裘,藉著酒勁,側臥在床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他耳廓一動,霍然驚醒,伸手摸向枕頭下的短刃。
砰!
在他握住短刃的同時,腦袋被鈍器狠狠砸中,萬念俱消。
迷迷糊糊中,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涼意澆在臉上,王遊呻吟著甦醒過來。
他的眼神從茫然到銳利,僅用了不到一秒,壓住內心的慌亂,冷靜的環顧四周。
同時感應一下身體現狀,他被五花大綁著,渾身酥軟,似是中了某種迷藥。
這是一間密閉的房間,石牆上掛著鎖鏈、狼牙棒、鐐銬等刑具、
角落裡擺著老虎凳、剁足刀、剝皮臺等大型刑具。
此外,王遊還看到一些專對付女犯人的,比如木驢、千人騎等等。
密室裡燒著炭盆,炭盆左側的大椅上,端坐著一個黑衣男人。
他左臉頰又一道猙獰醜陋的刀疤,馬臉,綠豆眼睛,五官也和刀疤一樣醜陋。
王遊認識他,是武林盟掌管刑罰的大司獄。
“你真名叫什麼?”
大司獄笑眯眯道。
王遊露出驚恐和迷茫之色,誠惶誠恐:
“小人王遊,是南峰崗的弓箭手,不知犯了什麼錯,請大司獄明示。”
“沒沒沒!”大司獄連連擺手,真誠的解釋道:
“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沒犯錯,你犯的是區區死罪。”
王遊臉色大變,高聲叫道:“小人忠心耿耿,為武林盟效力多年,何來死罪啊,大司獄莫要冤枉人。”
大司獄笑道:
“你覺得,少主和小姐年紀尚幼,硬挨仇人一掌不死,這麼離奇的事,曹盟主會不放在心上?會不調查?
“你不妨再想想,當日護衛隊人數不少,別人都守口如瓶,怎麼就老周沒有收到封口的命令。”
王遊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沒有再說話,口腔裡的舌頭隱晦的攪動........
“你的那顆假牙我給你取出來了,裡面藏著毒藥,我找了條狗實驗,頃刻間斃命,嘖嘖,這毒可不是一般人能煉。”
大司獄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你的真名是什麼?”
王遊低著頭,辯解道:“小人只是好奇才問的老周,司獄大人誤會了。”
大司獄微笑道:
“我從不問第三遍,雖然我不喜歡折磨人,但也從不抗拒用一些殘酷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嗯,相比起尋常的刑罰,我更喜歡另闢蹊徑,求變求新,這樣才夠意思。
“比如說,千人騎這種刑具,同樣也可以用來對付男人嘛。
“扒掉他的褲子。”
兩名下屬上前,把渾身酥軟的王遊提起,讓他趴在刑具上,再用繩索將他牢牢捆綁。
值得一提,“千人騎”的模樣,類似於火炮的炮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