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楚元縝忽地感慨:“再過幾年,司天監的弟子們相互問候時,說不定要互相遞瓜果糕點。”
可憐的監正.........李妙真楚元縝和恆遠同時心想。
李靈素和苗有方面面相覷,不明白三人的臉色為何如此複雜。
李妙真道:“我和楚元縝還有恆遠大師打算去一趟地底,見一位朋友。客房在四樓,你們可以讓司天監的師兄弟帶你們去。”
苗有方有些意外:“不用接受盤問嗎?我和李兄初次來此。”
“不用!”
李妙真擺擺手:“他們才懶得盤問,有監正坐鎮,還怕有人搗亂?”
李靈素道:“觀星樓地底?我和苗有方陪你們去。”
李妙真遲疑了一下,道:“也好。”
一行人來到一樓大堂,開啟了堂內的鐵門,沿著陡峭的臺階進入地底。
地底的石壁上嵌著一盞盞的油燈,驅散黑暗。
“司天監的地底是用來關押犯人的,不過一年到頭也沒什麼值得長期囚禁的犯人,所以這裡通常是監正兩位弟子的“客房”,時常居住。”
李妙真不忘介紹。
監正的弟子為什麼要住在這種陰暗潮溼的地方........李靈素心裡嘀咕。
光暈搖曳的廊道里,迴盪著眾人的腳步聲。
突然,某扇門裡想起一個低沉的嗓音: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眾人停在那扇門前,楚元縝回應道:
“楊師兄,我們回京來看看你和鍾師妹,以後分散江湖,各自遊歷,很久都不能回京了。”
李妙真道:“楊師兄又做了何事?”
只要楊千幻在地底,那就說明他又被監正關進來了。
楊千幻有個幾秒的沉默,悶聲道: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今年冬天酷寒,京中百姓缺炭缺棉,我欲散盡司天監的銀庫裡的黃白之物,賑濟災民。監正老師不同意,把我關在這裡。
“監正老.......老師總是誤我。”
苗有方聽了,睜大眼睛。
司天監竟有如此俠義之事,吾道不孤。
“閣下高風亮節!”
李靈素讚了一句,透過鐵門的小視窗往裡看,看見一個背影,孤傲的站在室內。
高人風範!
這時,他聽見背影高人,用一種很糾結的語氣問道:
“我久居司天監,無法打探外頭的事。許七安那狗東西,離京一個多月,可有訊息傳來?”
...........
過了許久,許七安聽見監正長長吐出一口氣,便知他已返回。
我完全沒看到元神迴歸啊.........許七安忍不住好奇的問:
“監正方才是去了何處?”
“在雷州邊境和伽羅樹打了一架。”
監正抓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沒說輸贏,也沒說打架的動機,擱下酒杯,側頭看著盤坐的度情羅漢。
監正在雷州邊境和伽羅樹打了一架?是因為我,還是別的事.........
許七安心裡思忖之際,監正轉過身來,審視他一眼,又看了看度情羅漢,讚賞道:
“懂的另闢蹊徑。”
許七安知他指的是擒拿佛門頂尖高手拔除封魔釘這件事,順勢說道:
“國師雖擒住了度情羅漢,卻難以命令他做事。因此我們帶他回了京城,交由監正您來處置。”
監正手指伸入酒杯,沾了一滴酒水,輕輕彈出。
啪!
這滴酒水彈在度情羅漢眉心,許七安彷彿聽見了震耳發聵的雷聲,可想而知度情羅漢是一番怎樣的體驗。
長髮垂在臉頰的老和尚渾身一顫,緩緩睜開雙眼,如初夢醒。
他掃了一眼監正、洛玉衡、許七安,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見過監正。”
監正淡淡道:“拔除封魔釘,我將你鎮在觀星樓底三年,三年之期一過,任你回西域。”
度情羅漢沉吟片刻:“貧僧還有一個條件。”
老和尚看向許七安:“放了淨心和淨緣,貧僧替你拔除三根封魔釘。”
沒有威逼利誘,也沒有寧死不屈,看到監正的剎那,度情羅漢便妥協了。
而監正也做出適當的讓步,使雙方達成協議。
“三根?”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