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寂然盤坐,不予回應。
白帝轉身,化作白光消失在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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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扁舟,隨波逐流。
海上陽光酷烈,慕南梔戴著垂下細紗的帷帽,穿著單薄的衣裙,坐在小舟上垂釣。
白姬在盪漾的碧波中狗刨,圍繞著扁舟打圈,歡快的像一隻哈士奇。
短小的四肢在清澈的海水裡使勁的刨動。
許七安赤著上身,躺在扁舟上,手裡拿著地書碎片,就像前世躺在床上玩手機一樣,看著天地會成員傳書。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兵,天地會成員們麾下的人馬,都擁有了一定的戰力,弱於正規軍,強於雜牌軍。
其中以李妙真的軍隊實力最強,楚元縝次之,李靈素最弱。
至於恆遠,因為無法說服自己劫掠商賈富戶,他並沒有聚攏流民,組建軍隊,只是在力所能及的幫助飢寒交迫的百姓。
“有時候過於堅守原則,也是一種迂腐啊,恆遠大師。”
許七安心裡默默評價。
人不可能永遠堅守固定的原則,懂得變通之人,應該根據所處的環境、局勢,來考慮適當的更改原則。
當然,這得在一定的、合理的範圍內。
【七:前日,我被官兵圍剿了,而且來的都是精銳。我不願與官兵死鬥,率兵衝出包圍圈,沒想到那群官兵緊追不捨。】
李靈素說起最近遇到的麻煩,他的大本營被當地官府派兵剿了。
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但都是一些散兵遊勇,戰力不強,或者乾脆就是當地鄉紳組建的民兵。
這次不同,這次來的是精銳,並且配備了軍弩和火銃。
【二:大概半旬前,我也遇到了朝廷的精銳。小皇帝腦子有問題?我們幫他穩定局勢,安撫流民,他不感激便罷了,竟派兵圍剿我們?】
飛燕女俠在天地會內部重拳出擊:
【有這麼多兵力,投入青州不行?我看這小皇帝不比他老子好多少,都是尸位素餐之人,看老孃早機會刺死他。】
【四:不應該啊,雖說永興沒有應允二郎的計策,但他是心動過的,知曉此計的妙處。眼下有人替他冒天下大不韙,劫掠鄉紳望族,安撫流民,他該高興才是。】
楚元縝沒有遭遇圍剿,主要是他的領地並非固定。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兵討伐附近的流寇團伙,或剿滅或吸納。
打到哪裡,就在哪裡待一段時間,把路線慢慢往青州推進。
【一:正因為不是他的應允的,所以才不放心。】
這個時候,天地會的智囊懷慶傳書:
【既然他沒答應,那麼是誰在背後聚攏流民,積蓄力量?永興帝怕是懷疑幕後主使是某位親王。比如本宮的胞兄炎親王。
【對於一位帝王來說,覬覦皇位的兄弟和叛軍是一樣的。】
天地會成員恍然大悟。
楚元縝傳書道:【原來如此,久不在朝堂,我的嗅覺變的遲鈍了。永興魄力還是不夠,換成是我,乾脆將計就計,先讓覬覦皇位的兄弟幫忙穩定流民,等打贏了青州戰事,再過河拆橋,或軟禁,或暗殺,或將兄弟的謀劃公之於眾。
【反正身為帝王,要對付一個親王,難度不大。至於在外頭聚攏流民的高手,呵,既然原本是朝廷中人,那麼招安可謂毫無難度。即使有一兩個野心膨脹,也能掐滅。
【如果打不贏叛軍,萬事皆空,就更不用顧慮流民的事了。】
懷慶傳書評價:【永興本就是守成之君,論能力、魄力以及手腕,駕馭不了當下的局面。】
楚元縝沉吟道:【相比起來,四皇子確實更加優秀。】
論能力、聰慧、膽識,懷慶的胞兄炎親王,比永興帝更勝一籌。
在一個半公開的場合妄議君王,實乃大罪。
不過楚元縝早已退出朝堂多年,且天地會人均反骨仔,所以並不需要忌諱。
氣歸氣,對於永興帝的操作,天地會成員們毫無辦法。
首先這是一個君王本該有的操作,其次,膽識和魄力,不是短時間內能培養的。
永興帝就這樣了,再怎麼罵,也無濟於事。
這時,懷慶傳書道:
【前些天,永興帝給臨安和許七安賜婚了。】
天地會內部陡然一靜。
許七安沒能拿穩地書碎片,啪嘰一下摔在臉上。
【二:什麼?都快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