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
許七安第一次見到二叔如此暴怒。
白衣術士淡淡道:“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他這條命都是我給的。”
砰!
許平志一拳砸在氣界上,像一隻被刺激到的老獸,又猙獰又發狠:
“父子?你配嗎!你配做他父親嗎,他是我許家的兒郎,是我養大的,你要殺他,你問過我了嗎,我同意了嗎。你把這狗日的陣法開啟,老子要宰了你,宰了你!!”
他一拳拳的捶打氣界,捶的拳頭鮮血淋漓。
二叔.........許七安默默的看著,看著一箇中年男人發狂。
許平志在家唯唯諾諾,在外油滑,當年沙場中鍛煉出的殺伐之氣早被磨滅在官場上。
但再唯唯諾諾的男人,如果自家孩子受到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重拳出擊。
哪怕面對的是一隻大象。
白衣術士收回目光,看了許七安一眼,嘴角一挑:
“但是遲了!”
他用力一拽,將那股常人無法看到的氣運,一點點的從許七安頭頂拔出。
這個過程中,許七安身軀不斷皸裂,血流如注,口鼻不停溢血,他痛苦的嘶吼起來。
侄兒的吼聲,像是一記重錘砸在許平志心裡,砸的他渾身一抖。
這個老男人忽然不敢再囂張了,他貼著氣界跪倒,苦苦哀求道:
“別殺他,大哥,求求你了,別殺他,他是我養大的孩子,是我的崽,求求你別殺他.........
“我養了他二十一年,你不能這做,你真的不能這麼做........大哥,看來過去的情分上,你把他還給我吧。”
白衣術士鐵石心腸,視若無睹,自顧自的拔著氣運。
“退後!”
趙守揮了揮袖子,將許二叔揮開,接著,他戴上儒冠,攏在袖中的右手,握著一把刻刀。
儒冠和刻刀清氣沖霄,彼此呼應。
趙守持著刻刀,朝著刺出,亞聖儒冠和三品大儒的加持下,刻刀爆發出沖天的清光,白衣術士耗費三十多年光陰,佈置的大陣,瞬間被攻破。
最外層的氣界潰散,再無法阻攔外人的進入。
“此地,不得拔除氣運。”
趙守宣佈道。
但這一次,儒家的言出法隨失效了。
白衣術士拔除的動作有所阻滯,不過很快就擺脫了言出法隨的效果。
“此地與外界的天地法則不同,你儒家要在我的“世界”裡稱王稱霸,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白衣術士“嘿”了一聲,信心十足。
趙守跨前一步,又一次刺出儒聖刻刀,亞聖儒冠灑下水波狀的清光,加持在刻刀上。
趙守道:“破陣!”
言出法隨力量隨之加持在刻刀上。
既然你改變規則,那我也可以破陣。
刻刀彷彿化作了驕陽,清光濃郁到近乎熾白,它快速挺進,伴隨著一層層陣法潰散。
這座由一百零八座陣法組成的絕世大陣,擋不住一位頭戴儒冠,手持刻刀的三品大儒。
即使主陣者是一位二品術士。
但對於白衣術士來說,擋不住火力全開的三品大儒是預料之中的事,他要的仍然就是拖延時間,因為許七安身上的氣運,已經被攫取出大半。
就在這時,一道充斥著肅殺之意的刀光,從虛空中浮現,斬碎一個又一個陣法符文。
刀意無雙。
白衣術士空餘的手一按,某處陣紋亮起,組成氣牆,擋在刀光之前。
刀光劈砍在氣牆上,宛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
傳送!
他把刀光傳送走了。
“此地禁止傳送。”
趙守冷靜的給出應對之策,隨著陣法的潰散,儒家言出法隨的力量進一步入侵此地。
虛空忽然沸騰起來,一道又一道無匹刀意浮現,勢不可擋,斬滅陣紋。
這讓趙守更輕易的挺進,眼見就要衝到近前,突然,天蠱老人的屍體,那雙沒有眼球,只有眼白的眸子,幽幽亮起。
趙守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他茫然而立,前方空空蕩蕩,沒有了許七安和白衣術士。
這是“不被知”的手段,它把許七安和白衣術士藏了起來,以此拖延時間。
趙守皺了皺眉,抬手,彈動儒冠。
儒冠一顫,蕩起水波般得清光,冥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