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東方婉蓉淡淡道:
“大奉高祖皇帝創業時,數次兵敗,某次窮途末路,向巫神教借兵二十萬,答應推翻大周后,奉巫神教為國教。誰知大奉立國後,高祖皇帝出爾反爾。”
這段歷史非常隱秘,在大奉,就算是讀書人,也未必都知道。
“狗屁!”
李少雲淡淡道。
“就是,巫神教也配做我大奉的國教?”
“大奉不需要國教,就算是人宗,也不過是昏君的遊戲。”
“他乃乃的,這個賤人胡說八道。”
雷州人士破口大罵。
袁義壓了壓手,都指揮使的威望讓江湖人士們平靜下來,他看向三花寺的和尚們,道:
“多說無益,如何擺脫這夢境?”
淨心和尚看向東方婉蓉,在場只有她是四品巔峰的夢巫,只有巫師才能對付巫師。
東方婉蓉沉吟片刻,還是那句話:“再等等。”
不久後,眾人明白其意,畫面再次發生變化,山海關戰役的場景,走馬燈似的在眾人眼前閃過。
南妖、北方妖蠻、蠱族、巫神教、大奉軍隊、西域佛國........多方混戰,眾人是以納蘭天祿的視角見證的這場戰役。
一直到納蘭天祿被魏淵設計圍殺,屍首分離,夢境結束,進入新一輪的輪迴。
透過這場夢境,在場眾人感觸最多的是“無能為力”四個字。
納蘭天祿的無能為力。
佛門的高手過於變態,魏淵的領軍之能過於變態。
戰爭開啟後,一場場戰役接連失利,鈍刀割肉般被消磨戰力,區域性戰爭或有勝利,但依舊難以挽回頹勢。
李少雲冷笑道:“好厚的臉皮,山海關戰役中,原來佛門也只是打手而已。設計圍殺納蘭天祿的,難道不是我大奉的軍神魏淵?”
他這是嘲諷恆音和尚剛才把殺納蘭天祿的功勞歸於佛門的說辭。
三花寺和尚雙手合十,無言以對。
雷州人士一臉不屑。
這時,畫面出現了變化,並非山海關戰役,而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一個陌生的夢境。
夢境的主人是個揹負雙刀的少年,此時,他臉色嚴肅,凝視著前方的中年人,那位中年人同樣揹負雙刀。
中年人冷漠道:“這一戰,我不會留手,你能撐過百招,便出師。撐不過,就死。”
揹負雙刀的少年淡淡道:“少廢話,師父,動手吧。”
這一戰極其慘烈,少年身負三十六刀,氣息奄奄,險些死去。
...........
畫面再轉,夢境的主人依舊是揹負雙刀的武者,不是少年已變成青年。
敵人也從師父,變成了一個陰翳桀驁的老者。
老者怒斥道:“湯元武,就憑你也敢殺老夫。你師父老了,老子或許忌憚幾分,五品化勁,也配殺我?”
湯元武淡淡道:“蛇山老怪,你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今日斬你。”
............
眾人紛紛看向湯元武,有人恍然道:
“這是湯門主斬殺蛇山老怪的成名之戰,一戰入四品。”
“嗯,我想起來了,當年蛇山老怪在雷州為非作歹,連續犯錯數起滅門案,朝廷通緝,是湯門主出手才將他斬殺。當時轟動雷州。”
“但是,為何湯門主的往事會出現在此?”
東方婉蓉見狀,撥出一口氣,似乎印證了心裡的某個猜測,沉聲道:
“因為我們的元神被捲入了師........納蘭天祿的夢境中,受到夢巫的影響,所有人的夢境正在緩慢交織。”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正在做夢?”袁義沉聲道。
湯元武則露出了恍然之色:“出師之戰,斬殺蛇山老怪之戰,確實是我畢生中最驚險的戰鬥。即使時隔多年,我也常常夢到。”
“能夠見識到山海關戰役的過往,能看到湯門主斬蛇山老怪的往事,倒也不虛此行。”
“是啊,這份經歷,說出去都沒人信。”
接下來,眾人陸續經歷了幾場夢境,有鎮撫將軍李少雲和都指揮使袁義的沙場征戰,有雷州江湖人士的熱血廝殺。
也有以佛門佛門弟子的視角,見證西域高僧誦經講法的恢弘場面。
許七安混跡在人群中,格外沉默,目光卻始終盯緊東方姐妹和三花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