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接手的屍體,就不會腐爛發臭。”
許七安牽著小母馬,問道:“這是巫神教馭屍手段,還是屍蠱部的手段?”
李靈素笑道:
“屍蠱部的手段。那位奇人出身湘州,年少時,全家遭仇人殺害,他不知為何沒死,被仇人賣到南疆為奴,在蠱族學了一手不俗的馭屍手段。
“自覺修為大成後,逃出南疆,回湘州報仇,並開宗立派,此人叫柴思明,就是柴家的先祖。不過他的馭屍手段有缺陷,只能修到五品境界。
“後來柴家發展武道,族人通常是武蠱雙修。當代柴家的家主只是五品,不過柴家歷史上出過好幾任四品家主。”
許七安詫異道:“你以前來湘州遊歷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因為我的一位紅顏知己恰好是柴家人。”李靈素露出人生贏家的笑容。
淦!一不留神又給了你裝逼的機會.........許七安心裡吐槽,他點點頭,語氣平靜:
“明日就能抵達湘州城,正好去拜訪一下柴家。”
李靈素臉色微變,悄悄捂住了腰子。
風越來越大了,烏雲壓頂,眼見大雨就要瓢潑而下,一行人加快速度,走了半刻鐘,坐在馬背上的慕南梔,指著遠處,喜滋滋道:
“那裡有座破廟。”
小白狐喜滋滋的附和:“有座破廟呢。”
破廟就在路邊,走的近了,發現是座山神廟,面積頗大,想來當年也有過風光的時候。
廟門朽爛,半敞開著,彷彿一推就倒。
許七安攙扶慕南梔下馬,三人一馬進了廟,跨過門檻,院中落滿枯枝敗葉,散發淡淡的腐味。
廟內供奉的山神雕像傾倒,佈滿裂縫,纏繞著蛛絲,許七安大致掃了一眼,目測此廟荒廢至少十年。
廟中有幾處碳灰,似是以前在此處歇息的人升完篝火後留下。
“啊!”
慕南梔突然低呼一聲,指著南邊牆角,結結巴巴道:“棺,棺材........”
靠南的牆邊,擺著一具烏木棺材,色澤暗淡,似乎有些年頭了。
荒廢的破廟,陳舊的棺材,再加上臨近黃昏,烏雲蓋頂,狂風呼嘯,怪滲人的。
慕南梔膽子小,頓時怕的不行。
明明自己是狐妖的白姬,似乎也被影響了,主動爬到慕南梔懷裡,兩個雌性生物抱團取暖。
許七安瞧了一眼棺材,便收回目光,看向李靈素:“到外面撿些柴火,今晚在廟裡將就一下。”
李靈素出去才一會兒,雨就下了起來,悽風苦雨的。
許七安從儲物的錦囊裡取出兩件袍子墊在地上,讓慕南梔可以坐著,等了片刻,李靈素抱著一大捆柴火返回。
分量十足。
廟裡很快燃起篝火,驅走寒意,許七安架起鍋,煮了一鍋肉羹。
不多時,濃郁的肉香飄散,慕南梔也就不害怕了,捧著瓷碗,享用羹湯。
小白狐也有一碗,快樂的舔舐。
這時,許七安耳廓一動,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廟門口,兩道人影匆匆跑進來,兩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穿儒衫戴儒冠,揹著書箱,似乎是個讀書人。
另一個男子腰胯長刀,穿著黑色勁裝,看打扮則是習武之人。
至於女子,面容姣好,穿著利落的短打,長髮像男人那樣高高地束起來,不過肩背與脖頸沒了點綴,反而越發顯得纖細單薄。
“好香啊!”
腰胯長刀的年輕男子,進了廟,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鐵鍋。
讀書人拱手作揖,道:“兩位兄臺,山道難尋,偶遇寒雨,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李靈素笑眯眯道:“自便就是。”
兩男一女當即走到一邊,在距離棺材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因為冒雨趕路的緣故,身上溼漉漉的,黑色勁裝男子摘下佩刀,看向角落裡的陳舊棺材,納悶道:
“廟裡居然有棺材,正好,把它劈了當柴燒吧。”
年輕書生臉色微變,“使不得,王兄,這不吉利,死者為大,莫要驚擾了人家。”
慕南梔聽了,小手一抖,叫道:“就是,你好端端的砍什麼棺材,作死呀。”
天已經完全黑了,雨點噼裡啪啦的落下,荒山破廟裡,篝火被捲入廟中的寒風吹的搖曳不止,人影在牆壁上扭曲出畸形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