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愚蠢。
赤尾烈鷹單隻價格便要三千兩白銀,而且是有價無市。相比起銀子,培育、訓練它耗費的財力精力,以及它本身的珍稀程度,這些是無法用銀子衡量的。
剛想拒絕,他便看見這位姿色平庸的女子,朝著同樣面容普通的男子,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
後者把一隻錦囊放在她掌心,值得一提,這隻錦囊是當初殺表哥姬謙時搶來的,裡面還有十幾門法器大炮、床弩。
慕南梔開啟錦囊,翻找片刻,抓出三份用牛油紙包裝的很精美的四方紙包。
她把三包花茶放在楊會長手邊的茶几上。
“多謝姑娘好意,只是........咦?”
楊會長看向紙包,他抽動鼻子,嗅到了幽幽的花香,甜蜜悠長,讓人毛孔舒張,心曠神怡。
楊會長這輩子都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
他詫異的開啟紙包,甜膩芬芳愈發濃郁,裡面是乾癟的花瓣,有暗紅,有黃白,有深紫........顏色各不相同的花瓣。
它們有著自己的香味,彼此交織融合,楊會長嗅著花香,享受般的閉上眼睛,彷彿來到了花的海洋。
李靈素抽動鼻翼,愕然道:“這,這些是什麼花?”
楊會長略有些激動,“我能品嚐一下嗎。”
見姿色平庸的女人點頭,他當即喚來丫鬟,讓她把去泡花茶,轉念一想,改口道:
“不,就在這裡泡。”
他怕丫鬟經受不住誘惑,偷喝。
丫鬟領命而去,端著熱騰騰的銅壺進來,她傾倒茶壺,細長的水柱湧入茶盞,沿著瓷白的杯壁旋轉、翻湧。
不多時,花香隨著綿密的蒸汽,盈滿整個大堂。
楊會長迫不及待的端起茶盞,吹了一口,淺嘗,他眼睛綻放光明,而後緩緩閉上,沉默享受。
許久後,睜開眼,喃喃道:“這是我喝過最好的茶,最好的茶.......”
...........
城郊的某座山中。
一支騎隊沿著寬敞的山道,朝著山頂飛馳,揚起濛濛灰塵。
山中十丈一處崗哨,守衛森然。沿途過了七八個關卡後,他們來到山頂,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建築群。
楊會長把馬匹交給下屬,帶著許七安等人穿過敞開的寨門,介紹道:
“赤尾烈鷹體積龐大,無數在平地起飛,需要藉助流動的空氣,或從高處起飛。因此,商會把赤尾烈鷹養在山上。”
需要藉助氣流,嗯,從高處起飛本身就是藉助氣流,看來鷹醬是低等靈獸啊.........許七安望向遠處,他聽見了雄渾的啼叫聲。
往內走了一刻鐘,入眼是一座座高兩丈的獨立木屋。
木屋的大門敞開著,可以清晰的看見屋內站著一隻只巨大的雄鷹,身高接近三米,外觀與普通的雄鷹相似,但尾羽是赤色的。
每一隻巨鷹的爪子都纏著粗壯的鐐銬。
“它們每天有一個時辰的放風時間,飼養他們的騎手會騎乘它們飛行,風雨無阻。如果它們哪天沒有翱翔,就會變的很暴躁。”
楊會長邊走邊說,像個熱情的主人:
“漳州是大奉糧倉之一,土地肥沃,總部在這裡養了十隻赤尾烈鷹。飼養它們是一筆鉅額的開支,這些靈獸太能吃了。因此一個時辰的放風,既有助於排解它們的寂寞,又能讓它們自信捕獵。”
你說話的樣子像極了電視裡的養殖大戶.........許七安輕嘆一聲,漳州啊,這裡是鄭大人的故鄉。
等雷州回來,便去祭拜一下鄭大人。
很快,楊會長挑了四隻赤尾烈鷹出來,由飼養它們的人陪伴在身側。
有的赤尾烈鷹高昂頭顱,對許七安等人不屑一顧;有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空,做思考鳥生狀;有的展開巨大的雙翼,做威脅狀;有的則用翅膀輕輕拍打主人,以示友人,但不理會許七安等人。
楊會長無奈道:
“它們就是這樣,只認飼養它們的人,在它們眼裡,飼養者是它們的奴僕,是伺候它們的傭人。”
許七安看了看那隻不停用翅膀拍打飼養者,一副老大哥罩著小弟的高傲姿態的巨鷹,頷首道:
“看得出來。”
所以你打算怎麼騎乘它們呢?楊會長臉上掛著笑容,好奇的看著青衣年輕人。
許七安抬起手,彎曲食指,抵在唇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