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府尹不動聲色,其他人面面相覷,同樣聽不懂許七安和呂青在說什麼。
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少看了一集。
許七安搖搖頭:“這樣的話,有個疑點解不開,它們是怎麼把火藥運到桑泊的?”
呂青道:“很簡單,那九位失蹤的吏員應該是被收買了,或者遭遇了脅迫。我更偏向前者。”
有道理,妖族能把火藥偷運進桑泊,必定存在同夥。如果沒有朝廷內應,它們不可能辦到。
先不說朝廷裡的二五仔,妖族為什麼要炸燬桑泊呢。
準確的說,它們圖謀桑泊底下的封印物,這個封印物對他們有什麼用處?
他正在思考,又聽呂青說道:“我們好像想偏了,因為剛才我注意到一個細節...”
英氣勃勃的女捕頭凝視著許七安:“九位失蹤者,三個宮裡當差的,三個禮部的,三個大理寺的....他們是如何瞞過同僚,將火藥偷運進來的?”
許七安對祭祖大典的流程不太清楚,還沒來得及詢問那些負責收尾的吏員和當差,但聽了呂青的話,心裡一動:“你是說,單憑三個人,是無法瞞著同僚偷運火藥的。是啊,為什麼刻意把這九人分開呢,如果這九人全是禮部的、大理寺的或者宮中當差,沒準還有可能。”
呂青由衷的笑了一下,竟頗為明媚。
她最欣賞許七安這一點,聰明,能夠立刻領會她的意思。和他議事不累,反而能會心一笑。
許七安道:“所以,幫助他們的人裡,必定還有其他人,而這個人,一定要具備自由進出皇城,或者,能把火藥送進皇城的能力....”
說到這裡,許七安再次與呂青相視一眼,他們想起了一個案子。
金吾衛小旗官的案子。
這件案子發生在祭祖大典前一天,同樣是他們親自接手。
金吾衛小旗官是被滅口的.....滅口之前,向妻子透露過要帶一家人離開京城....他死之前,正好當值......許七安豁然開朗,將硝石礦和小旗官劉漢的案子串聯起來,不難得出一個真相。
妖族驅趕灰戶,是為了採集大黃山裡的硝石礦,製作火藥炸燬永鎮山河廟,放出桑泊裡的封印物。
之所以用火藥,是因為皇宮守備森嚴,無法強闖,但火藥可以,只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進去。
不管是司天監的監正、人宗的女子國師,亦或者禁軍中的高品武夫,他們能察覺出強者入侵,但無法察覺出火藥這種死物。
劉漢只是小旗官,沒那麼大的能耐,瞞著上級將火藥放進皇城。
他是個辦事的,而指使者就是他的上級,也是這位上級殺了他滅口。
馬德,妖族行事,簡直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妓院客爆滿——井井有條。
只要把劉漢上級,金吾衛百戶抓起來拷問,一切就知道了!
許七安迅速鎖定一個可疑人物:周百戶!
許七安起身,清了清嗓子:“劉公公,諸位大人,在下工部那邊還有點事,先行告退了。”
他神色如常,語氣輕鬆:“打更人跟我走。”
迅速帶人撤離。
在場的官員不是傻子,儘管許七安表現的很正常,但他與呂青交談時,幾次三番的表情變化,以及他們談話的內容,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不妨礙他們推測出許七安已經發現了重要線索。
眾人頓時看向呂青。
呂青裝傻。
劉公公指頭敲了敲桌案,催促道:“許七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快說!”
呂青心說,我也仁至義盡了。畢竟雖然很欣賞許七安,但大家也沒什麼特殊關係,又不是未婚夫什麼的。
幫他拖一拖時間,已經很講義氣了。
PS:這一說就是六七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