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損失。三,對皇室造成重大損失。四,站錯隊!
許平志屬於第二條,丟失稅銀,對國庫造成重大損失。但這不是常態。
能達成以上四種成就的,通常都是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那些朱紫貴,才會動不動就被滿門抄斬。
因此,“連坐”也被戲稱為大佬特權。
許七安這種,頂多就是個死刑犯,逃走了,那就是逃犯,牽連不到叔叔嬸嬸。
許二叔滿意的點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你從小就執拗。”
那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鱔變的很....許七安搖頭:“我又不傻。”
許二郎也鬆了口氣,道:“實在不行,你就去雲州。”
雲州?
許七安一愣。
雲州他是知道的,匪患嚴重,又被稱為匪州,二號也在雲州。
許二郎道:“那你匪患嚴重,朝廷影響力是最差的,即使你被通緝,逃到那裡,也會很安全。
心若狠一點,直接落草為寇,既能磨礪武道,又能掌控權勢。許多被朝廷通緝的要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都喜歡往雲州聚集。”
有道理,相對於其他地區,躲在雲州更安全,越亂的地方越安全....等等!
許七安腦海裡靈光一閃。
如果我是周百戶,我會逃到哪裡?
私通妖族,炸燬桑泊,完美達成“滿門抄斬”、“株連三族”的重罪。
躲在哪裡都不安全,因為朝廷不會放過他。
那應該躲在哪裡?
兩個選擇,要麼離開大奉,要麼躲在雲州!
對,雲州。
許七安一下興奮起來,剛要拍打小老弟的肩膀,卻聽二叔怒拍桌子:“不許去雲州。”
兄弟倆嚇了一跳。
“為什麼?”許七安詫異二叔的反應。
“你去雲州做什麼?落草為寇嗎。”許二叔怒道:“朝廷年年剿匪,萬一將來派辭舊去雲州剿匪怎麼辦?忘記你倆那天立下的約定了嗎。”
什麼約定....哦,同室操戈....許七安和許新年羞愧的低頭。
還真忘了。
沒想到二叔還記得,看來是真的放在心裡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雲州就是,我去西域。”許七安說。
西域胡姬又漂亮又熱情!
吃完飯,許七安看到許玲月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牛奶走進來,抿著紅唇,眉眼溫柔:
“大哥,喝碗牛奶補一補。”
“玲月親自上街買的,今天中午的鮮奶。”許二叔見子侄關係愈發融洽,由衷的笑了,補充道:
“鈴音喝了兩大碗,給她姐姐揍了一頓。”
許七安端過牛奶,聞了聞,差點吐了....牛奶又腥又臊。
這時代的鮮牛奶就是這樣,沒有亂七八糟的新增劑,原汁原味,頂多就是加熱消毒。
但其實並不好喝。
不過雖然難喝,確實貴族才能日常飲用的東西,儘管味道不怎麼受人歡迎。
但是確實能補身子,對貴族孩子來說,牛奶是每日必飲的食品。
我是不是可以試著改良牛奶啊....然後靠著獨門秘方賺大錢....好吧,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除這股味道,學校里老師沒教....許七安嘆了口氣,在妹妹殷殷切切的目光中,一口悶。
感情深嘛。
摸著尚有餘熱的碗,許七安忽然想起來一些往事。
讀中學的時候,父母給他訂了牛奶,裝在玻璃瓶裡的那種,每天早上送到家門口還是熱的。
許七安自己不喝,揣兜裡送給女神喝。他原以為這就是愛情,長大後發現那女孩嘴裡有了別人的特侖蘇。
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隻舔狗。
....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悽切的雨,浸潤了枯枝,也浸潤了院子裡的石板。
酒足飯飽的許七安撐著一柄油紙傘,返回自己的小院。
他點上一盞油燈,開啟窗戶,天完全黑下來了,一點燭光倔強的透出,雨聲淅淅瀝瀝。
世界是安靜的,靜到讓人可以沉下心來,想很多事情。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詩人黃庭堅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大概和他是同樣的心情吧,心裡都在思念著一些人。
也許,也是這樣一個寂靜的,悽風苦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