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手段,不是練氣境能對付的。
到時候真的遇到賊人,許七安也只能大手一揮:給我衝!
自己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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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帶著閔山趕往工部,有金牌開路,暢通無阻。
他尋了管理火藥廠的官員,道:“本官要查近一個月內火藥的生產、使用記錄。”
賬冊是很容易造假的,其中最普遍的手法就是誇大使用量。比如製造一批炮彈,只需要兩百公斤的火藥,但在記錄時,寫成三百公斤。
再比如製造火藥時,運輸過來的原材料可以製造兩百公斤的火藥,但故意把原材料的量寫少,這樣多餘製造的火藥就可以私藏。
但這些手段都經不起查,任何犯罪都有蛛絲馬跡。
許七安不信任工部的官員,派人去打更人衙門調來自己的吏員,數十人浩浩蕩蕩的湧進工部。
這是一個繁瑣的過程,工作量很大,因為還得去原料採集地取證、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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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部吃過午飯後,許七安舒坦的坐在大椅上剔牙,看著吏員和銅鑼們忙碌。
負責調查大理寺、禮部、宮中當差的楊峰派人回來報信。
“大理寺和禮部各有三名吏員失蹤,宮中當差的也有三人失蹤。”那位報信的銅鑼說道。
皇宮裡,地位比較低的宦官叫當差。通常是幹雜活的。
“什麼時候失蹤的?”許七安坐直了身子,瞬間從慵懶的狀態中掙脫。
“負責祭祖大典收尾的相關人等,全部被刑部和府衙聯手扣押,他們拒絕向我們交人。”銅鑼無奈道:“楊銀鑼正在與刑部的人對峙,僵持不下。”
“敢跟我們打更人搶人?”許七安眉毛倒豎。
雖然加入打更人時日尚淺,但已經沾染了打更人囂張跋扈的氣焰。
銅鑼解釋道:“刑部和府衙同樣收到了陛下的命令,負責查案。都是皇命在身,便不怵我們了。楊銀鑼身上沒有御賜的金牌,讓小人火速趕來通知大人。”
平時打更人的地位要比其他衙門高,但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皇帝下旨。
“走,過去要人!”許七安炸毛了。
皇帝同時讓刑部和府衙摻和此案,這並不奇怪,許多大案都是多方共同調查,單憑一個衙門,人手有限,本身就有職務,要處理別的事,很難投入所有人力物力。
多方共同調查的好處顯而易見,但弊端也同樣明顯,那就是搶功!
“對我來說,並不是桑泊案破了我就沒事,我必須在此案中立下舉足輕重的功勞,朝廷才能免除我的死罪,如果寸功未立,恐怕難逃菜市口砍頭的處罰....誰敢阻擾我辦案,絕不客氣!”
涉及到身家性命,許七安沒有耽擱,抓起桌案上的黑金長刀,環顧眾吏員,朗聲道:
“爾等繼續查案,把年中至今所有的生產、消耗等記錄都徹查一遍,查出端倪,每人賞銀二十兩。”
作為主辦官,他是有權力給予一定的獎賞的,獎賞由打更人衙門來出。
打更人衙門來的吏員們,個個雙眼發光。
二十兩銀子,抵他們半年的俸祿。
留下吏員,許七安帶著銀鑼閔山和其餘銅鑼,匆匆離開工部,騎乘快馬,趕往刑部。
刑部離的不遠,快馬加鞭一炷香不到,許七安便看到了刑部的紅漆大門。
門口重兵把守,兩列披堅執銳的甲士守著。
楊峰與六位銅鑼被擋在外面,雙方正在對峙。
“刑部奉旨查案,擅長刑部,阻礙辦案者,格殺勿論。”為首的一位中年軍官,單手按刀,呵斥打更人。
身後,數十位甲士按住刀柄。
楊峰額頭青筋怒綻,大概是從未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候,以往的小人物也敢當面呵斥他。
他雖也按住刀柄,卻不敢魯莽,主辦官不在此,他沒資格自稱奉旨辦案。刑部不可能不知道打更人也奉命參與此案,卻故意把人攔在外面。
這是故意噁心他們,故意給他們使絆子。
“嘿!”為首的中年軍官冷笑一聲,單手按刀,遠遠的看見騎馬奔來的一眾打更人。
“刑部辦案,無關人等擅闖刑部,格殺勿論!”
他剛喊完,就看見策馬在最前方的那名年輕銅鑼,抽出了腰間的軍弩,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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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估計要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