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之地,距離主街有段距離,非巡城禁軍和打更人重點關注的區域。
褚采薇說:“女鬼陰氣太重,與她共情,需要承受陰氣入體,對女子身體不好。得你來,武者氣血旺盛,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好!”
褚采薇摘下風水盤,嘴唇開闔,太極魚緩緩轉動,一團淡淡的黑霧被彈了出來,漂浮在風水盤表面三寸。
黑霧躁動亂竄,但無法離開風水盤,每次都被清光壁彈回太極魚上方。
褚采薇屈指輕彈:“去!”
黑霧激射,撞入許七安眉心。
許七安渾身一涼,一縷寒意從脊背升起,接著感應到了充滿怨恨、瘋狂、恐懼的意念。
這團意念瘋狂的衝擊他的元神,試圖控制身體,突然,女鬼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變的很安靜....不,是戰戰兢兢。
這讓許七安打消了意念壓制怨魂的想法,仔細感知著女鬼的意識。
她是不是察覺到了神殊和尚的存在....和尚確實沉睡了,不然說不定就剿滅了女鬼....
他的意念將怨魂包裹,兩者產生共情,下一刻,一段段陌生的畫面浮現,宛如播放電影。
女子本是太康縣一個富戶家的女兒,因為長的漂亮,求親的人踏破門檻。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她會嫁一個好人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但是某次出行改變了一生,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裡,人販子強行擄走了她,她被送來京城的一座大宅裡。
宅子裡住著許多與她一樣的女子,也有很多眉目清秀的少年,甚至男孩。
他們做著一樣的事情,那就是每晚陪著出入宅子的客人們睡覺,供他們玩弄。
他們彼此之間稱呼“大人”,顯然是有官身的人。褪下官袍的大人們比禽獸還禽獸,肆意的玩弄著宅子裡的女人。
女鬼伺候過許多大人,甚至被逼著和一個陰柔少年一起伺候。她心裡充滿了痛苦和怨恨,但害怕死亡,只能忍辱負重。
就這樣過了幾年,她被一位客人看中了,成為了那個客人專屬的情人,處境變好了。
那個客人叫塔姆拉哈,是個中等身材,粗壯,大餅臉單眼皮的男人。
她的死因是某次偶然間,聽見了拉姆拉哈和一位大人物的談話。
談話中涉及到“雲州”、“火炮”、“器械”等字眼。
大宅的後院有一口化生井,井裡葬著許多自盡的,或是被客人折騰死的女子、少年、男童。女子被殺後,也丟入了那口井中。
她死後化作了厲鬼,卻被困在井中,因緣巧合之下,順著井底的暗流來到了這裡。
並藉著暗流中溢位的怨氣滋養,留存到了現在,魂魄沒有湮滅。
在這一段段的記憶碎片中,許七安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尤其是女子死亡前夕,那場談話,他透過女子的視覺,看見了與塔姆拉哈交談的大人物。
齊黨工部尚書!
“呼...”許七安睜開眼,一吐胸腔中的鬱氣。
這共情真不是人乾的事兒,他在第一視覺裡,男上加男了N次,深刻體會到了被騎在胯下的恥辱。
同時也被女鬼的怨恨、痛苦、絕望等情緒影響。
幸好他每天都堅持觀想,磨礪元神,意志力大有長進,換成普通人,估計得抑鬱症或者精神分裂。
“似乎有意外收穫...”褚采薇看著他,共情期間,她看著許七安臉色反覆扭曲,時而猙獰,時而痛苦,時而悲憤。
這些當然不是屬於他的情緒,而是來源於那位女子。可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一個女人擁有如此多的負面情緒。
褚采薇指尖點在許七安眉心,拉扯出女鬼,重新封印在風水盤中。
那個塔姆拉哈看起來不是中原人士.....西域人種的特點是高鼻樑,眼眶深邃,**蠻夷的特點是藍眼睛,北方人面板黝黑,且擁有遠古異獸血脈,外形有些非人類....塔姆拉哈更像是巫神教統治地區的人種特徵。
但是巫神教怎麼會和雲州扯上關係?雲州在大奉的東南方啊。雖然只有隻言片語,但似乎工部一直在外巫神教或者雲州輸送先進器械。
“這件事涉及到通敵叛國了,我得即可稟告給魏淵...”想到這裡,許七安長話短說,將事情告訴褚采薇。
褚采薇聽完,很是不解,“生前受盡折磨,死後怨氣不散,不一定會成為厲鬼,但如果數量累積起來,就會怨氣沖天,內城如果有這樣的地方,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