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輕快,這匹年輕的小母馬先是被二叔騎了幾年,現在接著被侄兒騎,儘管上面的人不同了,但它絲毫沒有悲春傷秋的情緒,依舊溫順快樂。
許七安的心情就沒那麼輕快了,按照譽王的話推斷,平陽郡主和恆慧私奔之事,或許本身就是一個局。
搞不定你,難道還搞不定你女兒?
玩政治的人,什麼手段做不出來?這個可能性極大。
恆慧的復仇也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會是誰呢,王首輔?張尚書?亦或是兩者皆有.....但這裡有個問題,文官集團和勳貴集團的鬥爭,與桑泊案,與妖族有何干系?”
“除了元景帝外,還有誰知道桑泊底下封印著東西?”
“不好,恆慧下一個報復的目標不是首輔就是兵部尚書。”
許七安心裡一沉,用力一夾馬腹,以最快速度策馬趕向宮城,在宮城口被攔截下來。
“魏公可還在宮中?”
“已經離開有半小時了。”守城的羽林衛回答。
許七安立刻調轉馬頭,一路離開皇城,在內城寬敞的街道疾馳許久,終於看見了魏淵的馬車。
聽到身後馬蹄聲飛快逼近,魏淵的護衛警惕的回頭掃來,順勢握緊刀柄。
但看見是許七安後,便又放鬆了警惕。
“魏公,魏公....卑職有事稟報。”許七安大喊。
姜律中聽見魏淵的聲音從車廂裡傳出:“停車。”
他當即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許七安策馬來到車窗邊,低聲道:“魏公,卑職有急事稟報。”
車窗的簾子掀起,五官深刻,鬢角霜白的老帥哥皺眉道:“你這彙報斷斷續續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吐槽完許七安,他才問道:“什麼事。”
“恆慧的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兵部尚書,或者王首輔,這兩人若是出了意外,魏公你就麻煩了。”許七安沉聲道。
.....
張府。
兵部尚書張奉坐馬車返回府中,詢問迎上來的管家:“易兒呢?”
管家回答:“還沒起來呢。”
兵部尚書臉色陰沉,道:“讓他一刻鐘內穿戴整齊,到書房見我。”
老管家小心翼翼看一眼張尚書的臉色,領命去了。
張奉返回書房,脫下袍子交給隨從,他坐在大椅上,身子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一刻鐘即將過去,張奉的嫡長子張易掐著時間點兒進來。
“爹,喊我什麼事。”張奉臉色略顯蒼白,浮腫的眼袋和深深的黑眼圈,暴露了他時間管理大師的身份。
“收拾細軟,立刻離開京城。”張尚書說出了反覆斟酌過的話。
“啊?”
“現在就去!”張奉目光嚴厲。
“....好,好。”張易向來怕父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府裡下人的幫助下,張易打包好衣服、乾糧、金銀等便於攜帶的物品。帶著十幾名府裡豢養的扈從,向著外城趕去。
誰知道馬車到了內城城門口,守城門計程車卒詢問了身份後,將人給攔了下來。
“陛下有旨,六品以上的官員,包括家眷,不得離開京城。”
.....
黃昏,在長公主府裡風流快活了一天的褚采薇,騎馬來到許府,敲開了小院的門。
“采薇。”許七安此刻已經脫下差服,換了尋常的衣衫,玲月妹妹一針一線給他縫的。
妹妹手中線,哥哥身上衣。
褚采薇從腰間的鹿皮小包裡取出兩枚瓷瓶:“省著點吃,大力丸很貴的,一粒二兩銀子。”
一粒就是我半個月的俸祿啊....褚采薇其實是個隱形的富婆,年紀輕輕就有了飛機場....是不是監正的弟子無所謂,主要是想把她一手帶大.....許七安羨慕這種“富二代”,雖然他有黃金九百多兩,但這些錢是用來買宅子的。
“采薇姑娘,進來喝杯茶吧。”許七安臉上帶著蠱惑的笑容。
褚采薇紅著臉“呸”一聲,嗔道:“太陽馬上下山,你此時請我入院,居心何在。”
說完,剮了他一眼,牽著馬韁,扭著小屁股蛋走遠了。
哼,前不凸後不翹,小小對A可笑可笑....許七安也給她背影一個白眼,把院子關上。
等桑泊案結束,製作簡陋版雞精,犒勞一下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