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淺淺的褐色的粉末。
數十名銅鑼把平遠伯府團團圍住,七八位銀鑼協同調查,當他們趕來時,平遠伯府被滅門了,平遠伯的家眷包括府中下人,無一生還。
屍體死狀一致,像是風乾了多年的臘肉。
姜律中心裡一萬頭羊駝狂奔,平遠伯被殺時,也是他值守。
“姜金鑼,屋裡還有一個生還者。”一位銀鑼從屋裡出來,高聲道。
姜律中沉著臉,買過門檻,進了屋子,目光一掃,鎖定抱著棉被,露出雪白香肩,神色驚恐的女人。
她容貌美豔,但略顯輕浮放蕩,正用恐懼的目光看著打更人們。
“你是誰?”姜律中沉聲道。
“我,我是平遠伯的妾室。”女人顫聲道。
“你有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姜律中再問。
女人早已從喚醒她的銀鑼口中得知了經過,這也是她惶惶不可終日的原因,既為自身命運擔憂,又因苟活而慶幸。
女人搖了搖頭,乖順的說道:“我當時正與大郎歡好,事後便沉沉睡去....”
姜律中審視著她,子承父業的情況在妾室身上同樣普遍,當朝達官顯貴納妾頻繁,年歲相差極大,一旦父親死去,這些妾室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和丫鬟一樣幹活,要麼依附新的繼承人。
當然,這種事擺在檯面上,肯定要斥責的。
只是沒人會去較真,不提倡也懶得計較。
“讓她穿上衣服,帶回打更人衙門。”姜律中說完,走出了屋子。
“姜金鑼,沒有找到平遠伯嫡子的屍體。”一位銀鑼匆匆稟告。
姜律中看了眼院子裡褐色的粉末,目光深沉:“不用找了。”
“大人,外窗這裡有情況。”
姜律中聞聲,來到正對著臥房的窗戶邊,看見窗紙被捅破了兩個孔洞,恰好能看到臥房的情況。
他低頭掃了一眼,看見地面犁出兩行淺淺的痕跡。
“除了兇手之外,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姜律中沉吟許久,問道:“是誰先發現平遠伯府異常的。”
“兩位值守的銅鑼。”
“喊他們過來。”
很快,兩名銅鑼被帶了過來。
姜律中問道:“你們發現狀況時,附近有什麼可疑人物?”
兩位銅鑼對視一眼:“沒有發現刻意人物,案子也不是我們發現的。”
姜律中一愣,忙問:“不是你們發現的....誰?”
“是銅鑼許七安。”
許七安....姜律中眸子裡神采一閃。
.......
回到小院的許七安衣服都沒脫,倒頭就睡,三個小時後自然醒轉,盤膝打坐,吐納練氣。
搬運兩週天,他神采奕奕的睜開眼,除了臉色略有蒼白,各方面狀態都還不錯。
他離開小院,騎馬直奔城門口。
這個時候,距離開城門還有半個時辰,外城不實行宵禁,城門禁止也很寬鬆,許七安憑著金牌,命令守城的將士開門。
一個時辰不到,他趕到了青龍寺,恰是和尚們起床做早課的時間,晨鐘悠悠迴盪在天地間。
栓好馬匹,順著石階來到青龍寺,許七安得到一個意外的訊息。
“盤樹方丈去西域了?”
還是那個圓潤的恆清監院,面無表情道:“施主那天離開後,方丈便走了,貧僧這回是真不知道原因。”
....你對我有多大的心理陰影?許七安咧嘴笑了笑。
盤樹方丈說過青龍寺的職責是盯著桑泊底下的封印物,那天他就表露過西行的打算。
不知道老和尚會不會在途中順手收一隻猴子當徒弟,那一定很有意思,嘿嘿。
“本官要麻煩大師一件事。”許七安語氣親和。
恆清監院警惕的盯著他。
“我要看恆慧的畫像,如果寺中沒有,請立刻尋人去畫。”許七安提出自己的要求。
恆清鬆了口氣,說一聲稍等片刻。
一盞茶的功夫,他握著一幅畫卷出來,遞給許七安。
後者接過,徐徐展開,畫卷裡是一個穿青色納衣的和尚,五官俊秀,眉眼精神,是個皮相極好的男子。
果然是他....許七安確認了昨夜那個黑袍男子就是恆慧和尚。
儘管氣質大變,但五官依稀還是原來的樣子。
青龍寺的恆慧和尚本身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