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蠱婆婆,怎麼了。”
麗娜聽見父親的聲音,扭頭,看見魁梧高大,肌肉堅硬如岩石,面部輪廓剛硬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的身高足有九尺,鶴立雞群,比周圍的蠱族人要高兩個頭,大臂比麗娜的腰肢要粗。(良心作者注:自北魏始,一尺長度在29.6—31.1cm之間)
行走間鷹視狼顧,壓迫感十足。
身材佝僂的天蠱婆婆,與這位相比,就像是孩子。
天蠱婆婆抬起頭,微微頷首,很快把視線回到麗娜身上,顫聲道:“丫頭,你說啊,婆婆等著呢。”
婆婆有些急....她這是怎麼了,也想和三號的朋友一樣天天撿銀子麼?麗娜因為天蠱婆婆的激烈反應,有些不適。
天蠱婆婆不肯走了,大部隊隨之停下來。天蠱部的精英們,將目光投向麗娜。其他部落的人則交頭接耳,還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天蠱婆婆扭頭,對身後一位本部的後生說道:“去通知各部首領,稍作休整。來,丫頭,我們到那邊說話....龍圖,你不許跟過來。”
名字叫龍圖的力蠱部首領頓住腳步,默然的看著閨女被天蠱婆婆帶到遠處。
另外五部的首領匯聚過來,走到龍圖身邊,與他並肩眺望離開的一老一少。
“龍圖,怎麼回事。”
力蠱部首領搖頭:“或許,你們該問天蠱部的人。”
首領們準頭看向身後。
“麗娜就是跟婆婆說了句戲言,誰知道婆婆這般激動。”
“說了什麼?”
“麗娜有個朋友,天天撿銀子。”
“....”
.....
天蠱婆婆舉著火把,來到一顆樹下,這裡距離大部隊已經很遠了,只能看見後方微小的火光。
弦月掛在天空,灑下潔白的輝芒,火光映照著天蠱婆婆皺紋橫生的蒼老面孔,她此時已經沒有了焦躁和激動,平靜了下來。
“丫頭,與婆婆好生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麗娜抿了抿嘴,說:“我近來結識了一位朋友,他說他有一位朋友,總是莫名其妙的撿錢,為此感到苦惱,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天蠱婆婆眯著眼,求證道:“怎麼撿銀子,撿多少?除了撿銀子還有什麼特殊?事無鉅細,你跟我說清楚。”
麗娜有些嬌憨的撓了撓頭,歉意道:“這個我就不知道啦,畢竟是朋友的朋友嘛,但聽三...我那朋友說,好像只要撿銀子就能過上溫飽富足的生活。”
麗娜出於好奇心,想著天蠱部能觀測萬物,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便隨口問了一嘴。
天天撿銀子這種事,擱誰誰不好奇?
“那個人在哪裡?”
三號在大奉京城,他的朋友應該也在那裡....麗娜不太確定的說:“好像在大奉京城。”
“大奉京城?!”天蠱婆婆猛吃了一驚,連連搖頭:“不可能,不應該的,在哪裡都不可能在大奉京城....這沒道理....”
天蠱婆婆白眉緊皺,時而恍然,時而驚疑,表情變化不定。
“婆婆,這都是怎麼回事啊。”麗娜覺得自己是個頂聰明的婆娘,已經察覺出情況有異,如果只是撿錢這種小事,天蠱婆婆不會拉扯自己到僻靜處說話。
更不會表現的如此在意。
但她覺得荒誕,大奉京城裡發生的一件趣事,竟讓天蠱婆婆如此嚴肅,如此在意。
好比她無意中認識了個不錯的朋友,結果發現是天蠱婆婆失散多年的孩子。
“你的那個朋友,應該就是天天撿銀子的人,而不是所謂的朋友的朋友。”天蠱婆婆看了眼單純的傻姑娘。
麗娜微微張開紅潤小嘴,淺藍色的眸子凝滯。
三號竟然騙她,沒想到他是這種喜歡騙人的壞蛋,虧她還覺得三號是個俠肝義膽的讀書人。
部族裡的老人不是說,讀書人都是鐵骨錚錚,剛直不阿的嗎?
天蠱婆婆輕嘆一聲,抬頭看了看月輪,沉聲道:“多年前,兩個小偷出於某種目的,潛入大戶人家,偷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物品。那東西至今下落不明,偷東西的賊也再沒有出現。
“大戶人家裡,有的人知道東西被偷了,有的人至今還不知道此事。”
麗娜眨了眨眼睛,“偷走了什麼?”
天蠱婆婆沒有解釋,重複著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