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蠱婆婆抬起頭,朝相同方向看了一眼,默默收回目光。
見狀,在場幾位蠱族首領便知龍圖確實來了。
術士的望氣術能在數十里,甚至百里之外看到敵情,除了暗蠱和天蠱,南疆沒有其他手段能剋制望氣術..........耳垂是兩條赤色小蛇的豔麗女子,杏眼兒微微轉動。
等了一盞茶功夫,天井下的眾人,感受到地面在震顫,震動頻率不變,但震波越來越大。
力蠱部雖然以怪力著稱,可堂堂力蠱部首領,不可能無法控制自身力量吧..........葛文宣瞳孔收縮了一下,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龍圖在二十年前就是三品巔峰,二十個寒暑匆匆而過,他即使境界沒有增長,底蘊也該越來越渾厚。
或許,他處在一個厚積薄發的狀態,行走間伴隨著的地動,是他隱約觸及到二品境界時,一種難以自控的表現。
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大,直到院門口的光線被什麼東西擋住。
眾人側頭看去,一尊九尺高的巨人,低著頭,伏著背,走了進來。
他在天井下直起腰背,腦袋險些能夠到屋簷。。
看到這具氣血旺盛的身軀,披著輕薄紗衣,身段高挑誘人的鸞鈺,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紅唇。
她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垂涎。
對於情蠱部的族人來說,力蠱族和中原武夫一樣,是極品鼎爐,而中原武夫遠在數萬裡之外,力蠱族人確近在咫尺。
但同為蠱族,情蠱部沒辦法對力蠱族下手,而力蠱部有一條族規就是針對情蠱部的:
凡與情蠱族人發生關係者,殺無赦。
“婆婆!”
龍圖恭敬的叫了一聲。
對於另外幾位首領,他視而不見。
天蠱婆婆“嗯”了一聲:
“這次召集你們過來,信上沒說清楚,中原的事大家聽說了吧。”
婆婆聲音慈祥溫和,透著一位歷經滄桑者的平淡。
龍圖等人微微頷首。
天蠱婆婆道:
“這孩子的師父,與我那個死鬼丈夫有些交情。他帶著師父的信找上我,希望我能牽頭,召集各位議事。”
說完,她看向白衣術士。
葛文宣則望著龍圖,自我介紹道:
“在下葛文宣,雲州人士。”
相同的話,之前對幾位首領說過,他現在是單獨對龍圖說。
龍圖沒什麼表情的看他一眼,另一隻手偷偷伸向天蠱婆婆身前的木盆,抓了一把肉蠶幼蟲。
啪!
天蠱婆婆一巴掌拍開。
龍圖咧嘴笑了笑,撓撓頭。
天蠱婆婆無奈搖頭,把木盆推了過去。
龍圖眼睛一亮,開心的抓過木盆,抓起一把蠕動的幼蟲,塞進嘴裡咀嚼,他閉上眼,露出享受表情。
葛文宣喉結滾動一下,強忍住作嘔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微笑道:
“老師委託我,說服諸位出兵攻打大奉。”
各部族首領臉色平靜,既不驚訝也不意動,裹著斗篷的行屍,兜帽下響起嘶啞冷漠的聲音:
“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葛文宣笑道:
“一場戰爭的勝利,所能攫取到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
“二十年前的山海關戰役中,佛門和大奉作為勝利者,前者猶如烈火烹油,底蘊愈發渾厚,人傑輩出。
“大奉雖損失一半國運,但我與老師曾經合計過,若是加上戰死的魏淵,與早早隕落的貞德帝,大奉的超凡高手,足足有八位。
“若沒有我老師和天蠱老人協力竊走大奉的那半數國運,如今九州能與佛門分庭抗禮的,只有大奉。”
掌心拖著蠍子,耳墜是小蛇的豔麗女子嬌聲道:
“婆婆,他說什麼呀,嫣兒聽不懂。”
天蠱婆婆嘆了口氣:
“二十年前,為了竊取大奉國運,修補儒聖雕塑,那死老頭子和監正的大弟子合謀,推動了山海關戰役。”
她把當年的事,詳細的說給幾位首領。
天井下,一片死寂。
山海關戰役中,蠱族死了很多高手,其中不乏超品。
豔麗女子撥弄耳墜,眯起大而圓的杏眼:
“封印蠱神是蠱族數千年不變的目標,天蠱老人的行為,我們可以理解,也可以不計較。不過,國運在哪?”